他顧不上是白日,找了個沒人的林子直接遁走去了張倫住處。
院子裡空無一人,所有能走的人都被孟老爺派出去尋求名醫去了,孟老爺也沒閒著,跟著他們一併奔走。
屋子裡只留了一個孟子詡在張倫的床邊看守。
雲方蹲在屋頂看了看,用一顆小石子就將孟子詡給引了出去。
孟子詡前腳出門,雲方後腳落在了張倫的床邊。
快速的查探,切脈,雲方的眉頭就皺成了一團。
毫無預兆,毫無頭緒,這人病的太過蹊蹺。
雲方也沒見過這等症狀,只能探得張倫身體很虛弱,虛弱到已經無法進入他自己的夢中。
雲方心中焦急,想要過點自己的術法給張倫。
結果張倫虛弱的已經沒法吸收雲方的術法,那些術法在張倫的手腕處打個轉兒,又回到了雲方的手中。
這不就是等死了嗎?
雲方大駭,想要直接扛上張倫迴蕩盪山,可是自己再一碰張倫的肩膀,張倫立馬劇烈的咳嗽起來。
雲方不信,仍是執意的按住他的肩膀,這回倒是沒咳嗽,直接從嘴角開始滲出血絲。
雲方不可思議的往後退了兩步,本來還氣喘吁吁的張倫立馬變得平靜了許多,嘴角的血液立馬停止了不斷的外流。
雲方:「難道是因為我?」
雲方抱著最後的一絲期望靠近張倫的床榻,床上的人呼吸重新變得急促起來,仿佛外頭的空氣已經不足以支撐他的呼吸,他在拼命的想要把周圍的空氣都吸進自己的身體裡,他的焦灼讓自己本就憔悴的臉龐瞬間變得通紅,伴隨著撲面而來的高熱氣體,張倫馬上馬就要撒手而去一般。
雲方:怎麼會這樣!
雲方不敢靠前,什麼都不敢做,就那麼定定的站在原地,看著床上的人漸漸的恢復平靜,臉色從紅的似火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變得灰白,最後變成剛剛進來的半死不活的樣子。
孟子詡追著石子落地的聲音出去沒有找到人,想到床上還有一個不能離人照顧的病號,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他進門的時候,雲方瞬間隱身到一邊躲開孟子詡。
孟子詡走到張倫床邊,不放心的探了探張倫的鼻息,喘口氣,「還好,還有氣。表哥啊,你挺住,爹已經把能支使出去的人都打發出去了,不論花多少錢,只要能治好你,我們在所不惜,你要做的就是挺住啊。」
孟子詡看了看張倫乾枯的嘴唇,去桌上拿了棉棒和茶水,蘸了一點茶水給張倫的唇瓣上塗抹了一圈,又開始自言自語道:「我早就和爹說了你看起來有些不對頭,爹還說我是嫉妒你比我強在詆毀你。其實我沒什麼好嫉妒你的,你是我表哥啊,我嫉妒你做什麼,你比我強才好,我闖了禍你才能幫我善後,對不對?我是真的感覺到你有些不對勁,你那個眼圈黑的啊,你不睡覺的嗎?你天天熬夜嗎?可是看你白日裡的精神也不錯,所以我以為是我的錯覺。後來那天你和我說你晚上睡得很好的時候,我問你晚上睡覺做夢嗎?你說你做,還是美夢。我就更覺得不對頭了。你自從...之後,你就討厭晚上睡覺,恨不能全天不睡,怎麼可能會說晚上做美夢,你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