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也不喜歡。」
張倫夾了一口糖醋魚,「該不是怕喝醉了鬧什麼笑話吧?」
「我的酒品應該比你的好,這一點你倒是不用擔心。」雲方笑笑,「你怎麼不喝?」雲方側頭問孟自詡。
孟自詡撇撇嘴,「眼腫,喝了更腫。」
「那多好,兩邊都腫了才對稱,你現在這樣子我看著彆扭,總覺得右邊的眼睛不協調。」張倫笑吟吟的望著孟自詡,「你今兒為什麼跑到蕩蕩山去了?你往常不是不喜歡爬山下水的嗎?難得出去一次還遇到了歹人,你真是倒霉。」
孟自詡滿嘴都是油,聽聞張倫這麼說也是一臉的氣憤,「可不是,我難得的想去蕩蕩山上看看,才到林子就遇到了歹人。這歹人劫財就算了,我有的是錢。他們劫色!我知道我長的好看,但是也沒好看到男人也能劫色的地步吧?他們那麼凶,還要打我,我當時害怕極了。」
張倫點點桌子,「你把手里的豬蹄子放下說你害怕極了我還姑且相信,你現在這樣說我只會覺得你餓極了。」
「呵呵,不是被雲老闆及時搭救了嗎?我這也是傻人有傻福,雲老闆來的特別及時,再晚一點,他們就要對我下手了」孟自詡把啃完的骨頭吐在桌上,起身越過大半個桌子要去拿第二個豬蹄子,被對面的孟老爺狠狠的瞪了一眼,孟自詡的爪子就在豬蹄子上頓了頓,移到了旁邊的羊排上,取了一小塊委屈的坐回了原位。
「你還有臉說。」孟老爺仰頭一杯酒灌進去,恨鐵不成鋼道:「早上和我拌了幾句嘴,吵著鬧著要離家出走,我說那你找個深山老林的自己過去吧。你還真就找深山老林去了?我平日裡讓你勤奮學功課的時候沒見你這麼聽話。今兒是你運氣好,遇到了雲老闆出手搭救,萬一那些人不光劫色,看到你身後的百萬錢財呢,把你再綁了去,偌大的家底還不都被你掏空?再或者那幾個歹人心腸再狠毒點,劫財劫色還要命,你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做事情動動腦子,這麼大的人了,不要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你看看你表哥,年紀比你大不了多少,生意場上誰不認識他,有些生意我出面都不管用,人家老闆買你表哥的面子。我就沒指望你超過表哥,你但凡跟著學習一點皮毛,我百年之後也能安心的走。你...」孟老爺的話匣子一下打開,看著孟自詡的眼睛中隱隱泛了水光,眾人見狀,忙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桌上唯一和孟老爺年齡相仿的老白。
老白正欲吃一口東坡肉,見幾道熱情的目光嗖嗖的看向了自己,忙咽下嘴裡的吃食,點點頭,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衝著孟老爺笑道:「孟老爺,您也不用太過擔心。」
「老白啊,你不用勸我,你說的道理我都懂,我只是著急啊。」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看我,光棍一個,不也有自己的福氣面嗎?凡事看開一點,小少爺有些頑劣都是正常的,不然能叫小少爺嗎?那叫老頑固。有錯就改,改了還是好孩子嘛。來,今兒我們能坐在一起吃飯,歸根結底不是託了小少爺的緣分嗎?來,咱倆喝一個。」
老白的勸慰很合孟老爺的胃口,孟老爺對著老白微微笑道:「老白你說的對,由他去吧。來,咱們喝一個。」
那邊的對飲重新開始,孟自詡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吐了吐舌頭小聲說道:「還好白老闆給制止住了,不然我爹能嘮叨死我。」
「怎麼?聽孟老爺說了嗎,他的出走可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只是路過。」雲方低眉看著手中的筷子,道:「你對所有人都這麼不信任嗎?還是只對我。」
「來,吃菜。這是我家廚子的拿手好菜,霸王別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