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解脫了束縛的太子,此時正半撐著身子跨坐在鬼王的身上,他手中的匕首寒光凜凜,正在緩緩的靠近沉睡中的鬼王。
妖王推門進來的時候,太子的手略微抖了幾下子,他側頭看著步履淡定的妖王,冷笑道:「怎麼?看到我這個樣子不害怕嗎?我這一刀下去,神仙都得沒,何況是個你心尖上的的鬼王。」
妖王站在門口頓了頓,回頭左顧右看了一圈,確定外面沒有人後轉過頭來笑道:「那你得抓緊時間,現在外頭沒人,你成功刺殺的機率可能還高一些。」
太子的手不抖,心抖,嘴也哆嗦道:「你不阻攔一下?你不是和他是一夥的嗎?就這麼看著我弄死他?你真的不是在當著我的面兒演戲?」
妖王輕手輕腳的關上房門,走到自己的圓桌前坐下,倒了兩杯水,自己飲完一杯,將剩下的往前推了推,「渴了的話就過來喝水,他體內中了我的藥,一時半會是不會醒過來的。你喝完了再宰也是一樣的。」
太子看看睡得確實比一般人要深沉的鬼王,又看看優哉游哉端著茶杯看著自己嘴角微揚的妖王,一時間也搞不清這兩人之間到到底在搞些什麼鬼把戲,有些猶猶豫豫的不知所措。
「水無毒,我已經試喝過了。」妖王嘆口氣,「你要是還是不敢喝,那我也不勉強。」
「不敢喝?」妖王瞬間踩到了太子的逆鱗,太子怒視著妖王,直接從鬼王的身上翻身而下,拖著一身的傷痛挪到了桌前,坐在了妖王的對面。
太子起初還想著保持一下天界最最尊貴的形象,心裡默念要矜持,高貴,優雅,讓這個不入流的好好的看一看什麼叫做雲泥之別,什麼叫做骨子裡的差別。不過沒辦法,現在的他只要還能苟活下去就算不錯了,其他的都是奢求。
可是嘴唇才碰到這白瓷杯,就覺得這杯中的水怎麼會這麼的甘甜,比天界之上的清泉還要絲滑入口,一時間都有些驚訝,但是礙於面子,還要裝作不稀罕的樣子,眼皮子一耷,冷哼一聲將杯子重重的擱在桌子上,不屑道:「這水果然不如天界的好喝,看來你也確實連什麼是好東西都沒見過,難怪眼界這麼低。」
妖王又給太子添滿一杯,給太子推到手邊,「還喝?」
太子的手不自覺的就要伸出去,被他自己的另一隻手狠狠的按住,扭頭道:「不要,我怎麼會喝這種粗鄙之物,簡直髒了我的嘴。」
妖王不做聲,只是默默的端起茶壺,晃動著裡面的半壺水自言自語道:「無根之水最是乾淨,到了你的嘴裡卻成了粗鄙之物,也就是說,你也承認,從天上下來的東西都是些粗鄙之物,這一點認知倒是還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