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曲流的喉嚨差點被這老頭子給掐斷,滿滿的血腥味正肆無忌憚的充斥著自己的口腔, 只要他想, 隨時隨地都能吐出一口老血來。
「我的兒子, 好久不見。」
我親愛的父親, 好久不見。
開天神祖現在的身形看上去一點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高大魁梧,別說像神祖,連個神君都不像, 這麼骨瘦嶙峋的一個小身板,站在陰曲流面前可能沒有陰曲流身子的一半厚度,說話的時候渾身都抖的和被電擊了一樣毫無形象可言。
就是這麼一個皮包著骨,扔在大街上可能隨時都能被人扔下兩個銅板走過去以求心安的老頭子,居然是很有名的開天神祖?
陰曲流從地上緩緩地爬起身,往後倒退了兩步,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低眉垂手,對著神祖就是一禮,「恭迎神祖歸來。」
開天神祖看著地上這個對自己畢恭畢敬的孩子,心中一時間有些意難平。
陰曲流的樣貌雖然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樣子,但是這份氣度,這身上的氣息,確實是自己的長子無疑。
神祖有些驚訝,自己如今這個模樣,他還能恭敬的對著自己行禮,沒有偷奸耍滑,沒有趁機反抗,就這麼恭恭敬敬的跪下去對著自己行了個正兒八經的禮,神祖的心中說不出的感慨萬千。
祖老一是自己曾經最喜歡的兒子,這一點毋庸置疑。
祖老一是自己曾經最想殺掉的兒子,這一點也人盡皆知。
就是這麼一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孩子,如今卻是第一個前來恭迎自己歸來的孩子,神祖的心中格外的苦澀。
他以為自己和祖老一見面後不是打一架就得玩兒個你死我活,沒成想,他居然變得這麼的彬彬有禮。
神祖靠在身後的樹幹上看著離著自己五步遠的陰曲流,想起這孩子最初的樣子。
如今的模樣雖然也瀟灑,但是和他之前的樣子比起來,顯得更加的機靈,一看就是暗中滿腹壞水的調皮鬼,遠比上祖老一自己的那份沉穩大氣。
神祖伸出手想要扶起陰曲流,終是收回去,長嘆一口氣,「罷了,看在你還算有些禮數的份兒上,起來吧,許久不見,老一,看到我回來,有沒有覺得大難將至?」
陰曲流繼續單膝跪在地上,頭也不抬的笑著回道:「老祖說笑了,您能回來我們開心不已,怎麼會覺得大難將至?應該是紫氣東來福氣將至。」
神祖被陰曲流的小嘴哄得開心,忍不住自己靠在樹幹上對著陰曲流勾勾手,「你且近前來,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