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方看著燕承天一臉「悔不當初」的樣子,這神情是無法假裝出來的,裡面有悔恨,有懊惱,還有自嘲。
雲方笑道:「然後呢?你為什麼在聽到了牛赤松和他的年紀以後就急匆匆的去救人了?難不成這個名字和你有什麼淵源?」
燕承天的眼神有過一絲絲的躲閃,不過在看到雲方始終如笑面虎一樣的盯著自己以後,也就徹底的放棄了抵抗,乖乖的回道:「沒什麼別的,只不過有些巧合,這些信息和我一直想要等的一個仇家很相似。我算了他的年紀,如果按照正常投胎的年紀來算,應給比這小娃稍微大一點,所以我就好奇,這名字是怎麼取出來的。因為你要知道啊,他的這兩個字對於一個鐵匠而言還是不怎麼熟悉的,他能把這兩個字用來給小孩子當名字,我自然更加的好奇這其中的原因。那小姑娘和我說是一個教書先生親自給取的。我當時就猜到,這小娃可能是被我的那個蹲守對象給盯上了。無論是不是,那個小娃兒我必須去救了。不然我這晚上怕是沒辦法睡覺了,閉不上眼睛。」
「所以你救了牛赤松以後就把他送回家了?發現了什麼?」
燕承天扁扁嘴,「說起來也奇怪,其實我第一次到他家的時候並沒有發什麼其他的東西,只不過他的家裡有一股子很奇怪的味道,和我要蹲守的仇家的味道十分相似。那味道從我救了牛赤松的時候就已經能查覺到了,但是味道還很輕。等我進入他家的小院子,那惡臭味就像是掀開了臭水蓋子一樣壓不住的迎面而上。我還在他家的院子裡,屋子裡,里里外外的轉了好久,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邊,確實也沒找到什麼和那人有關係的東西。我就問他們最近誰來過家裡,他們告訴我是教書先生。呵呵,這不就很清楚了嗎?這味道就是那個教書先生留下的,而我要等的仇家就是那個教書先生。我得知那個先生想要牛赤松去學堂的時候,我就知道他要拿著小娃兒給自己過命了,自然是不能讓小娃兒去的。可是我又不能說的太明白,怕他爹接受不了。只能拉著他爹娘說了一番有的沒的,忽悠住了他爹娘,我是世外高人,我能掐會算,我能預知未來。我告訴他們這小娃如果跟著他打鐵,以後雖不能做大官,但是吃喝不愁,衣食無憂。但是這小娃如果非要去什麼學堂,那這小娃的壽命一定會縮短,讓他們看著辦。」
雲方撇嘴笑道:「你當著孩子爹娘的面前說孩子短命,你真是夠缺德的。」
「缺德不要緊啊,比缺命好吧?天下哪個父母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長命百歲的?如果鬼界有那個壽命轉移手續,你放心,有的是排隊拿自己的命給孩子續命的父母。在孩子的生命面前,所有的財富文章都得統統讓道兒。爹娘不圖別的,就圖自己的孩子能好好的活著。所以我那次的威逼利誘,狐假虎威很管用,牛二虎立馬答應我不會讓他去學堂報導的。」燕承天說著說著嘆了口氣,「哎,但是這事情牛二虎可能處理的有些極端,他沒有給孩子說清楚,直接斷了孩子去學堂的念頭,還不給理由,這小娃都是鬼精鬼精的,你說不讓去就不讓去了?怎麼可能,他偷偷的去了。不光去了,還聯繫了那個教書先生給自己辦好了入學手續。你瞅瞅現在的小娃兒,真是不讓人省心。」
雲方看了看張天倫,又問道:「你就沒有去核查一下那個教書先生究竟是不是你要等的人?你就這麼武斷的下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