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倫現在心中慌的和馬上要上考場,卻突然發現自己忘了帶筆的試子一樣,從頭到腳,從牙關到心關,在這一剎那就跟著哆嗦起來。
張倫又試圖想要靠大喊大叫叫醒雲方喊了兩嗓子,可樹上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張倫背後突然多出來一團微弱的火光,這火光看著就不怎麼灼熱,還有些溫暖的意思。
尤其是從張倫的後背望過去,張倫被這一團溫暖的火光包圍著,和他眼前的耀眼的雪景映照在一起,襯托的張倫更加的風姿卓絕。
張倫身上的禁制對於一個普通人而言自然是要生要死都解不開的東西,對於張倫而言,不過是兩指一撣,這禁制就輕而易舉的給破了。
張倫破了禁制後立馬奔向院中的梅樹下,小心的拂去樹幹上的雪花,小心的將樹幹上的人一點一點的顯露出來。
雪花底下的雲方依舊雙目緊閉,神態安詳,他好像不知道寒冷為何物,不知道呼吸為何物,不知道心跳為何物一樣,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躺在樹上,等待張倫的手掌心在他的臉蛋上一絲一毫的輕撫過去,為他擦掉這冰涼的雪花。
「小方方,小方方?」張倫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顫抖。
張倫不斷的安慰自己,「不可能的,你和我生死相連,你不可能有事情,而且還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那更加不可能。你別鬧了,睜開眼睛。」
雲方依舊沒有動彈,還是那般的穩如泰山一樣的躺著。
張倫鼓足了勇氣伸出一根手指放在雲方的鼻子下面。
原本就寒冷的冷風吹的張倫眼角瞬間像是被刀割了一樣酸痛難忍,別過頭去大口大口的使勁的呼吸了兩口新鮮的空氣,不住的自語給自己打氣,「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定是太過寒冷了,我給你暖和一下。」
張倫隨即從手掌出打出一團小小的火苗,慢慢的移動到雲方的身邊,湊到雲方的臉龐出,帶著有些微抖的聲音俯身對著雲方苦笑道:「小方方,別鬧了,我知道錯了,你睜開眼睛。」
「知道錯了?錯在哪兒了?」
這聲音順著背後的冷風直接鑽進了張倫的四肢百骸。
張倫:又被他算計了。
雲方:終於被我猜對了。
張倫伏著身子,依舊托著自己掌心的小火苗湊在雲方的臉龐邊,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
之前是擔心雲方有個好歹,著急上火急火攻心引起的抽搐,此時的張倫如果還不知道身後的臭小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小計謀,他堂堂——
「說說,你錯在哪裡了?」雲方隨手一揮,張倫眼前那個緊閉雙目的「雲方」瞬間化成了一灘雪水,沿著樹幹滴答滴答落進了雪堆中。
那居然是個假的雲方!
張倫略微直起了身子,甩了一把手中的水漬。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一次他栽在了自己一直都信手拿捏的雲方手中。
他反手將掌心的火苗給滅了,笑呵呵的挺直了腰杆子轉過身來,衝著站在自己剛才靠著的位置上的雲方笑道:「小方方,這麼嚇唬我很好玩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