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老一將那快要掉禿了毛的銀灰羽毛往吾柳眼前送了送,「這是我親手從他身上拔下來的,應該不會有假。」
吾柳追問道:「親手?拔下來的?你們背著我做了什麼?」
祖老一搖搖頭,「你如果想要繼續自欺欺人也無妨,你此時的心中也有些自己的盤算和揣度,我說的這些到底是真是假你應該有自己的判斷。如果你想要繼續在這些細枝末節上浪費時間,我只能說請君自便,恕不奉陪。」
吾柳深吸一口氣,閉了眼,讓自己有些顫抖的身體儘量的平緩下來,問道:「那我可不可以問問你這羽毛代表的是什麼時期的朱雀?幾萬年前?幾百年前?還是?」
「不多不少,一百年前。」
這回答就像是一記悶雷,震得吾柳頭腦發昏眼睛發花,一口氣在嗓子眼兒里憋了許久再吐出來,緩了許久,才悠悠說道:「他居然這麼厲害。」
一百年前的朱雀,呵呵,差點魔化了的朱雀,術法已經高到了讓一眾讓眾仙家聞風喪膽的地步。
可是剛剛那羽毛和這屋頂結界的術法對戰居然沒有沾到一丁點的便宜,可見這屋頂的結界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仙家所設下的,他居然還讓這結界看上去和其它普通的結界一樣平平無奇,偽裝的極其到位,連這結界裡面的吾柳都被誆騙了過去。
「你爹...或許和我有過一面之緣。」
吾柳尚且沉浸在自己的苦澀中不能自拔,懶洋洋的笑道:「豈止一面,你們不是見過很多次了嗎?」
祖老一扭頭對著有些頹廢的吾柳道:「很久,在你還沒有出生之前,我或許就和他見過一面。」
「什麼意思?」
「吾柳,我可能是你的仇家。」
「仇家?呵呵,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說我們有娃娃親呢?只要不是娃娃親,啥都好。仇家也無所謂,這仇我不報了不就得了。不是什麼大事。」
祖老一笑出了聲,「你老子爹知道你這麼大度,不知道是該感到慶幸還是該感到不幸。走,我們去找他們。」
「誰?」
「你的老子爹,和我的老子爹。」
「你爹不是...」
「信我就跟我走。」祖老一言罷已經大踏步的朝著殿外走去,衣角紛飛,背影清冷,吾柳有一瞬間的失神。
「這要是定了娃娃親,好像也不錯。」
隨即吾柳就給了自己一耳光,警告自己:「色字頭上一把刀,要不要命了!這也是能亂想的?」
「再不跟上來。你可能就要錯過好戲了。」大殿外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輕飄飄,可見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隔得非常之遠,吾柳這才收拾好自己慌亂無緒的心神緊忙跟了上去。
雖然,吾柳不知道這一去是去往那兒,是去做什麼,但是,他從祖老一的身上看到了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