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
祖老一轉念一想, 自己還有什麼值得被人騙的?如果有,如果他想騙,那就騙吧,也挺好的,自己這兒還有能被他覬覦的東西,活的也不算太過蒼白。
或許自己死了之後,還有一個人能記得自己。
啊, 自己死了之後, 他是不是也活不了了啊?
有點遺憾。
「拜的這麼不情願?」邪邪笑著直起了腰,一把將手中的紅綢花拋到了半空。
「嗯?」祖老一雖然沒有成過親,但是也見過別的仙侶成親是何種模樣。像是這種拜著拜著突然就甩袖子的局面真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祖老一臉上的疑惑還沒有褪去,邪邪居然已經將祖老一一把攔腰抱起!
相對於前面的種種, 我的天爺,這一抱帶給祖老一的衝擊力更加強大。
祖老一自覺他自己也不是什麼高大魁梧的身板, 但是要說被人一把輕鬆抱起也絕對不會太容易,自己好歹有點子下盤功夫,這穩定性不是空口吹出來的。
可是自己被邪邪輕鬆的抱著進了所謂的「洞房」後, 祖老一的視線終於從剛才的混沌縹緲中變得清晰起來。
這好像不是之前的場景吧?
「這到底是幻境還是現實?」
「你希望是幻境還是現實?」邪邪反問道。
「自然是幻境。」
「那這就是幻境。」邪邪說完,將人直接放到了床榻上, 一把扯掉了自己火紅色的外袍, 隨手扔在了身後。
這樣子......真是孟浪。
祖老一倒是不怕面前這人突然撲過來, 左右自己也不會是戲本子裡那種手無縛之力被人左右的小娘子, 想要反抗還是輕而易舉的。
不過——他倒是想看看這小子到底想要做什麼?
邪邪倒也不負所望,脫完了自己的外袍,直接將自己頭上的簪子也一併拔了下來, 放在了床榻邊的小凳子上,笑吟吟的靠近床榻邊,對著床上的人笑道:「我都這樣了?你就不覺得慌張?萬一我趁機做點什麼?你不害怕嗎?」
「你想做什麼?」
「做我一直想做的。」
祖老一故意拉長了尾音,「你一直想做的——難道就是——」
「對。」
「呵呵。」
「你笑什麼。」邪邪邊說邊半跪在床邊,一手撐在了床側一手去撫祖老一的長髮。
「一直想做為何沒做?你明明有那麼多機會。」話已出口,祖老一自己都驚了一下,臉上閃過一抹不合時宜的紅暈。好在這個屋子裡的燭火併不明亮,這朵紅暈不過轉瞬即逝,並沒給祖老一帶來多大的困擾。
邪邪聽到這話笑的更加開心,「你這話的意思,是在怪我沒有積極主動?我有啊,你仔細想一想,我從見你的第一面,就一直在身體力行的告訴你我想要什麼啊。我的大人。」
祖老一的眉心突然落下來一片溫熱,讓他剛剛平靜下來的身心瞬間沸騰起來。
什麼禮義廉恥,克己復禮,之乎者也的這一刻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