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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了搖頭,ldquo睡一覺就沒事了。我只是helliphellip太累了。rdquo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彤紅的太陽,眼睛有被那萬丈金光刺痛的感覺,可只要一閉上眼去躲避就要忍不住流淚。

他帶我去了一間不起眼的民宅,藏在蜿蜒的小巷盡頭,屋主我沒見著,應該全是孫行秋的安排。他這個在全境內被通緝的逃犯竟能生活得如此如魚得水令我驚訝,可我也明白,他再怎麼厲害,都不能在任何一個地方久待,過尋常人那種安逸平靜的生活對他而言仍是一種奢望。他總是風塵僕僕、來去匆匆,他或許只有回到昆稷山,回到馮幻長眠的地方,他才能不這麼疲憊。

我答應他如果要走一定會提前知會他,他這才回裡屋大睡。我先燒了水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澡,接著隨意煮了點東西來吃。填飽了肚子就在這屋子裡瞎轉,爬上閣樓時意外地發現這裡竟還能看見衙門前熱鬧的官道。這倒是個鬧中取靜的好地方,我倚著小窗看了一會兒,倦意這時才順著腰杆往上爬,渾身都使不出勁兒來,懶懶倦倦。原本只是想閉上眼小憩,可搭上眼皮之後一切就不再受我的控制,再睜開發現自己好好地睡在床上,窗子外頭已是天色昏暗。

我起身,這才發現孫行秋為了讓我睡得舒坦一些,幫我脫了外衣,塞進了暖和的被子裡。我披著衣服順著香氣走,看見他正在院子裡生火做飯,還是煮的魚湯,聞上去十分鮮香。

他的警覺性明顯下降了不少,我在他身後站了有一會兒他都沒發現,我不得不輕咳了兩聲。

他猛地回頭,站了起來,說道,ldquo天冷,你把衣服穿好。餓了吧,我這兒快弄好了,很快就能吃飯了。rdquo

我看了他一會兒,問道,ldquo徐大夫他們回來了嗎?rdquo

ldquo還沒有。rdquo

我頓時緊張了起來,若像昨日徐大夫所說阿縝睡一覺就會醒,他們為何還會被扣留在那裡?難道是阿縝的病情有了變化,使得徐大夫師徒不得不滯留。孫行秋猜到了我的想法,忙道,ldquo你別擔心,我去打聽的時候霍校尉已經醒了,翎珂郡主只是設宴款待徐大夫而已,不會隨意加害他們的。rdquo

聽到阿縝沒事,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懸了幾日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可轉念一想又有些擔憂,ldquo我憑空失蹤,豈不是惹人懷疑?rdquo

ldquo我看那徐大夫並沒有拆穿你的意思,他若要為你隱瞞,尋個藉口是很容易的事。不管你的身份是真是假,帶去的藥引總是真的,更何況,現在你在這兒憑空擔心也沒有用。rdquo

說話間,鍋子裡的魚湯已經沸了,孫行秋轉身又去忙了,我杵在那裡像是個多餘的,便悻悻地回了屋。

他說夷嵐珂這幾日應該就會回上京,阿縝雖然已經沒有了性命之虞,可在上京他能得到更好的治療,我點了點頭,默默盤算如何辦法。我沒車沒馬,若要靠雙腳走去恐怕又是半載數月,更何況我孤身一人,又身無分文,實在危險。

席間再無他話,儘管我和孫行秋的交談十分正常,但自從那件事之後,我倆之間似乎有了微妙的變化。我在那裡收拾著碗筷,孫行秋坐在一旁,從懷裡摸出了一疊銀票,還有一張地契。

ldquo銀子本就是你的。rdquo他推到了我的面前,ldquo你上昆稷山時身上帶著的百兩銀票,全在這裡分文未少,現在物歸原主。rdquo我默默收下,那是父親當日為我送行,留給我打點的銀兩,也算是他留給我最後的一點財產。我們的目光都落在那張地契上,孫行秋看起來十分猶豫,躊躇了一會兒,才道,ldquo是馮幻以前在上京的舊宅,不是楊牧晨賞的,是他用自己的錢買的,一直都沒怎麼住過人,只在院子裡種了些花。空關著也是空著,那地方也很安全,你到上京若沒有落腳的地方helliphellip算了,是我多事,又自作主張,沒有考量你的想法helliphelliprdquo

我平靜地摸著那張地契,那上面還帶著孫行秋的體溫,ldquo我去住,豈不是鳩占鵲巢?rdquo

他的臉色陡然一變,ldquo你不要這樣說。rdquo

說著他便要伸手將地契收回,可我手腕一轉,避了過去,將地契納入了懷中,微微笑了笑,ldquo謝謝孫大哥。rdquo

他的臉色發白,直盯了我好一會兒,才長長的嘆了口氣。

☆、四十

大概是因為近日東泠的突襲,入夜後的雲城街道上沒有多少閒逛的人,商鋪都早早地關了門,各家各院也大門緊閉吹了燈安寢歇息,只有一隊隊手持長矛的士兵在巡邏,鏗鏘整齊的腳步聲在靜謐的夜晚中顯得異常清晰,氣氛格外緊張蕭肅。我沒去睡舒適的大床,而是卷了鋪蓋窩在閣樓上。木製的窗戶不能完全合上,咯吱咯吱作響,漏進來的夜風又勁又涼,刮在臉上生疼。我裹在一股霉味的被子裡,透過窗格上破漏的空隙看了整整一晚天上的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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