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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傷心,也別難過。我想要安慰他,卻知道這樣的語言是蒼白又無力的。我唯有能做的,就是用盡我的全力去擁抱他。

我很難找到一個詞來定義我與霍縝之間的關係,不是等級森嚴的主僕,不是君子之交的朋友,不是互損互捧的兄弟,也不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我和他是一種難以形容、難以界定的關係,但這世間唯霍縝一人在我心中是與旁人不同的,也是無人可替的。

只願此心與君同。

ldquo我現在住在這裡。rdquo

我打量著眼前乾淨整潔的小門院,點了點頭。我之前只在外面看過阿縝住的地方,進了大門,發現其中雖小但格局卻和我家舊宅有些相似。初春小雨暫歇,我跟著他走在青石板鋪的小徑上有種去別人家做客的拘謹,但內心更多的是感慨。他顯然也有些手足無措,ldquo這宅子是有點小,沒以前家裡寬敞。我原本是想買下鹿家舊宅的,可沒有那麼多錢,恰好有個容城的老鄉要回老家不收我房錢讓我住在裡頭替他看著家。這樣我當差的月錢都可以攢起來,等攢夠了,我們就住回去。rdquo

這個傻子哪裡知道,單憑他那點當兵的糧餉哪裡買得了我家以前的宅子,可他那份心卻像是一股溫暖的水流湧入我的心田,他並不善於籌謀將來,可他的打算中竟還包括我這個生死不明、不知歸期的流放囚犯。

ldquo她在哪裡?帶我去看看她。rdquo

阿縝沉默了一會兒,說了一聲好,領著我去了後院,進門前卻攔住了我,猶豫地叮囑道,ldquo跟在我後面helliphelliprdquo

我卻推開了他,道,ldquo你不是說二娘只是有些痴傻,不傷人的嗎?rdquo

ldquo可是helliphelliprdquo

ldquo別說什麼可是了。rdquo

我繞開阿縝,大步邁進了後院的大門,正在院子裡打掃的小廝回過頭,剛要開口打招呼,卻僵硬在原地盯著我慢慢長大了嘴巴。

ldquo阿宇。rdquo我笑著喚他。

那小子嗷叫了一聲,扔掉了手中的笤帚,風一般地向我撲來,一邊嗚嗚哭,一邊大聲地乾嚎,ldquo少爺!少爺!rdquo他還沒到我跟前,阿縝就擋在了中間,劍眉一橫,阿宇還有些怕他,只得放慢放輕了動作,生怕衝撞到我,探著脖子跟我說話,ldquo少爺真的回來了,真是上天垂憐!嗚嗚嗚helliphellip真是太好了helliphellip嗚嗚helliphelliprdquo

阿宇一直都在二娘的房裡伺候,沒想到我家家道中落,傭人都散了,他竟然還跟著,這令我有些感動,低頭理了下情緒才問道,ldquo二娘呢?rdquo

ldquo二夫人喝了安神藥,已經睡了,屋子裡還有丫頭在照顧著。阿縝本事真大,竟然真的能把少爺給找回來,嗚嗚嗚helliphelliprdquo說著說著他又哭了起來,ldquo這下子,二夫人的病也該能夠好了。少爺這次回來是不是就沒事了?是不是以後都不會再走了?rdquo

他的問題真是問到了我,我想到了自己即將要去做的事,在衣袖下攥緊了拳頭。我能感受到身旁的阿縝等待我回答的炙熱忐忑的眼神,也心痛阿宇哭紅的眼睛與熱切盼望的目光,可我只能張張嘴,一個字都沒有辦法回答。

我如何告訴他們我還是戴罪之身,我身上的血海深仇不敢不報,隨時都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我躲在氤氳的水汽之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洗澡水很熱,熱氣蒸得我渾身的骨頭都酥了,都要開始犯困。忽然,一雙手從背後按住了我的頭,替我揉著兩邊的太陽穴。我微微睜了睜眼,又迅速地在阿縝熟悉的力道中舒服地閉上了眼。

他的手慢慢地往下走,按著我的肩,而我只剩下舒適的喟嘆。

突然,他雙手一張從身後將我抱緊,頭埋在我濕漉漉的脖頸處不肯抬起。我睜開眼,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道,ldquo阿縝也已經把頭髮紮成了髮辮。rdquo

他的唇貼著我肩膀的皮膚,聲音有些發悶地回答道,ldquo伽戎人過了二十就要結髮辮了。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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