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方才醒來,丁符和游澤就都不見了蹤影。
她朝著屋內走過去,正中間擺著的桌上還放著丁符喝到一半的茶盞,一旁放著的白瓷茶壺的壺口還留著未乾的水漬,顯然是臨時起意而離開的。
但……
丁曦凝眸,正思索間,忽然看到桌案另一側的窗戶是開著的。
她心念一動,於是閉上眼,試著開始探靈。
然而不知怎麼,她剛一驅動靈力,頭顱兩側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意,逼得她難以凝神。丁曦蹙著眉想要忍耐過去,然而那痛意不依不饒,竟逼得她的靈力生生斷了。
接著她猛然睜眼,猝不及防低咳一聲,竟就這麼咳出了一口血!
丁曦被那刺目的猩紅一晃,眉心狠狠一跳,陡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阿符絕不會莫名離開自己,他是被人帶走的!
但那人絕不是游澤——方才她去游澤房內確認過,他昨夜就不在這裡,而阿符是今晨才不見的,兩人一前一後相隔了一個晚上離開的,然而眼下卻一個都沒回來。
游澤尚有可能是自己離開的,而阿符……他一個殘魂,會有什麼人特意來帶走他?
為什麼她才恢復了幾分從前的記憶,眼前又到了這般境界?
丁曦抬手攥了一下腰側的璇璣玉,然而那玉佩已然成了冰冷的死物,再無半分感應,顯然阿符是被帶去了極遠的地方。而沒了璇璣玉的庇護,阿符不久就會魂飛魄散!
她忍著頭疼立在原地,只覺遍體生寒。
過了半晌,她忽然抬手,將浮游劍抽出了劍鞘。
雪色寒光閃過,照出她冷淡的眉目,那雙漠然的眸子此刻帶著狠決,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眼底涼如寒冰。
——像極了她記憶里的一個人。
瀟湘子的那句話猶在耳側,她凝眸看向自己的徒弟,沉聲叮囑道:「若是某天你殺伐判封印將開,務必記得避開血跡,而後自封靈虛穴,否則極易被勾起殺戮戾氣……」
封印……
丁曦凝眸,決然地想,可我已經沒有辦法了。
思及此,她猛然提起劍,朝著自己的手腕狠狠一划——
血流如注。
濃稠的血水帶著觸目驚心的猩紅,幾乎是片刻就染了她一身,那隻纖瘦的手腕白得幾近透明,鮮明的對比之下,看著愈發駭人,然而丁曦卻面色不改,只死死地盯著那處血跡。
一股強烈的戾氣從她心頭瘋狂湧起,帶著猖狂的力度,一下一下直衝肺腑,只消片刻,便讓她冷白的眼尾泛起了一抹靡麗的緋紅。
她猝然抬眸,差點被滅頂的殺意所淹沒。
良久,豆大的冷汗從她額角滲下,潮水般肆虐的巨大痛苦裡,她咬著蒼白的唇,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神志,接著閉上眼,再次開啟了探靈之術——
所有的聲音轉瞬被放大,又如潮水一般自行褪去,緊接著,無數細小的靈力波動轉化為具象,仿佛千萬條如梭蟲,銀針一般奔涌著朝她刺來,丁曦在片刻之間找出了屬於丁符的氣息,然而又在片刻後睜開了雙眼。
她竟找不到另一人的痕跡!
丁曦眸光漸冷,順著丁符氣息的指引,抬眸看向窗外。
東側……
是混沌之地。
————
閻王殿內。
段生的臉色還帶著幾分煞白,他心有餘悸地往門外游澤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確認對方已經走遠了,這才一揮手,讓鬼兵掩上了殿門。
接著他長吁一口氣,轉過身朝著身後的女人恭敬道:「殿下,人已經走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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