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蔓枝六歲柳宣就給她請了教習先生,她調皮也不愛學,整日便是拿著筆亂晃,今兒正好在屋內轉。
沾著墨汁的筆,滴的家裡到處都是,侍女一邊擦著墨汁一邊跟著她跑。
「小姐,慢點,別磕著。」
柳蔓枝見侍女過來便往柜子里鑽,沒注意筆沾到了一塊布匹上,她這下才意識到錯誤,因為布匹上沾到就不好去掉了。
她抱著布匹出來,宛娘正巧從屋內進來,看著她被墨汁沾到那花花的臉蛋,失笑向她走去。
「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柳蔓枝指著布匹道:「娘親,髒髒。」
宛娘蹲下身來擦擦她的臉蛋:「沒事,剪掉就好了。」
宛娘把布匹展開來拿了剪子,剪下一塊來,剩下的倒還是乾淨,只是邊角沒方才的工整。宛娘想了想拿起哪塊剪下來的布料做了個荷包給柳蔓枝玩。
柳蔓枝拿到手笑了好一整子,滿院子的瘋跑,小孩子長得快,一眨眼柳蔓枝便過了七歲,如今的她看起來穩重了不少。
「枝枝要有弟弟妹妹了。」宛娘撫摸著圓滾滾的肚子,靠在搖椅上一臉喜色問:「枝枝,喜歡嗎?」
柳蔓枝猶豫了一會搖搖頭嘟著嘴:「不喜歡。」
「有弟弟妹妹跟枝枝一起玩不好嗎?」宛娘好生猶豫一番蹲下身來問親切的詢問。
柳蔓枝垂頭思索又改口道:「好。」
宛娘摸摸她的後腦勺:「那枝枝要保護好弟弟妹妹,知道嗎?」
「好。」柳蔓枝點了點頭。
在柳濯清就要誕生的前一個月,柳宣遭到了意外,被關進了大獄裡頭。
宛娘心裡著急,卻又無能為力,她將家裡值錢一些的典當掉去探尋柳宣的消息,到了月半,她跌了一跤,早產。
而那天柳宣終於被放出來,便聽見宛娘的噩耗,他連囚服都沒換直衝家門。
只見到妻子氣息奄奄。
「宣郎,我,要撐不住了。」宛娘微弱的發出聲音,又用力大聲道:「我要你,一生清清白白無愧於心,無愧於民。」
失血過多的聲音沙啞,口腔中也滿是血。
「孩子,就叫濯清吧。」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宛娘的手一松,沒在念下去。
「好。」柳宣跪在妻子的床榻之下,緊緊抓著妻子的手,淚不住往下流,他哭的如淚人一般。=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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