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頻繁,可不是簡單的交流下工作上的事。」
工人一臉難以置信,「你們可真愛多想,本來就是說幹活的事,那你們覺得他們是什麼關係嘛!」
沈定海率先出聲,他嚴肅了臉色清了清嗓子,「我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要比你想的,親密得多!」
「正如我之前的推測,假如老何是兇案的兇手,那孫志強一定是幫凶!」
工人嘴唇動了動,一臉的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你說呀,我歡迎大家對我的推測暢所欲言!」
工人禮貌道:「要不你還是別推測了?」
「老何根本不可能殺人的,組長更不可能是老何的幫凶,他們倆就沒啥關係。」
沈定海快被這話氣成河豚了。
冉冉沒有輕易開口,而是又問了工人一個附加問題。
「您確定您去偷看老何的時候,沒有被孫志強發現過嗎?」
工人斬釘截鐵道:「沒有。」
「您怎麼能如此肯定這一點呢?」
「我在暗處,他跟老何在明處,我可以一直盯著他們看,觀察他們的動向,但他們連我在哪兒都難發現,當然不存在我被發現的情況。」
沈定海「呵」了一聲,這何嘗不是一種蜜汁自信呢。
冉冉當即向工人表示感謝,「好的,謝謝您的配合,我們沒有更多的問題要問您了。」
工人反倒依依不捨起來,「這就結束了?我還有工地上其他人的八卦你們要不要聽?」
「抱歉,我們這次只為了了解案件相關的信息而來。」冉冉禮貌地微笑著。
「當然,如果您後續想起了更多有關老何、老何妻子以及案件的信息,我們歡迎您來訪。」
一行三人注視著工人越走越遠。
沈定海不自覺開口,「這一個兩個,竟然都說老何不可能殺人啊!」
「那二侄子你覺得老何在剛剛那位工人心中的形象是真實的嗎?」
沈定海睜大眼睛,「這還能不真實嗎?一個人私下的樣子肯定是最真實的,他都整上偷窺那一出了,可以說是把老何看了個透。」
冉冉的眉頭絞在一起,「可他沒有提到狗……」
「狗?」沈定海愣了半晌恍然大悟,「對哦,他剛剛都沒有說老何養的小狗!」
「如果他真的那麼喜歡跟蹤老何的話,怎麼會沒看過老何餵養流浪小狗的樣子呢?」
冉冉繼續道:「還有一點,他描述里的老何太單薄了,幾乎就跟我們之前認知到的老何沒有半點差別。」
沈定海撓撓頭弄不明白,「這也能算作疑點嗎?說不定老何真的就是那麼沉默寡言的人呢?」
「也許吧…」冉冉嘴上這樣說著,鎖在一起的眉頭卻並沒有解開的趨勢。
「他的描述給我一種失真的感覺。」
「究竟是他的描述失真,還是老何這個人的形象本來就是失真的……」
沈定海這才逐漸反應過來冉冉在說什麼,「他剛剛都提到老何的老婆了,皮膚雪白的漂亮女人,還懷孕了!總不能是他在胡說八道吧!」
「而且他也沒理由說謊啊,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難道干擾我們查真相對他而言很有意思嗎?」
冉冉深呼吸,「或許這根本都不是他自己的意思,而是別人授意他這麼做的。」
「啊?這又是從哪裡看出來的?」沈定海的腦子已經攪成一團漿糊。
「就像二侄子你說的,他沒有理由。」
「一個人做一件事,總得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否則他做這件事是沒有動力的。」
「如果剛才那名工人沒什麼隔岸觀火的惡趣味,那就說明這個『好處』不是他自身產生的,而是外界給予的。」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那誰會指使他幹這種事?」
空氣似乎為之一靜。
沈定海睜大眼睛,「孫志強!」
三人心中的答案不約而同。
冉冉嘆出一口氣,「這是目前為止我們做出的,最沒有根據的推測。」
「並沒有證據能證明這個指使者是孫志強,我們只是覺得他在我們視線中出現的次數太多,而他恰好能做到這一點而已。」
寧巫正要按照流程,讓下一個人來接受他們的詢問,冉冉卻按住了他的手。
「詢問先到此為止,二侄子你聯繫一下大侄子,看能不能找到老何妻子的相關信息。」
「只要這個人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就一定會有痕跡,除非她是被杜撰出來的存在。」
而另一邊,接受完冉冉他們詢問的工人並沒有重新投入工作,抑或是走回自己的住處。
他只是開心地哼著歌,不停往前走,直到停在一處鐵皮屋前。
薄薄的鐵門被拉開,傳出嘎吱嘎吱刺耳的響聲。
高大的男人走出來,古銅色的皮膚上已沒有了汗珠,只有一件薄薄的短袖搭在他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