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禾已經站了起來,一把將這個魂拽了出來,低頭一看,他的雙手還有一雙白皙的手拉扯著,向禾徑直拿起一旁的硃砂筆,口中念叨數語後,在那鏡面上畫了一個符號——
「啊!——」
一聲尖利的聲音自鏡中傳來,那雙手出現詭異的扭曲,瞬間消失於無形。
向禾不敢慢,手中抓著的魂兒很輕,她將向福生手中的掌心鏡拿起揣起,魂兒似乎感受到吸力,轉瞬間移形到肉身上,仰面重疊。
「喝——」
聽聞猛吸一口氣,向禾拿著掌心鏡就跑到窗口邊,還不忘回頭交代,「十兩,一文都不能少,」說完,她跳窗出了房間,剛跑出兩步又回頭,「忘了說,喝點兒溫補的就行,切記不可大補。」
刑寂趕忙跟著跳了出去,留下竹楠一臉的錯愕,直到床上傳來輕咳聲才回魂,趕忙坐下假裝在把脈。
賀歲安拂袖起身,嘴角輕揚眼神清淡無波,幾步過去打開房門,「幾位可以進來了,福生已經醒來。」
四人面色大喜,李氏和余氏推門而入,匆匆跑到床邊查看,向福生臉色還有些慘白,但雙眼已經睜開,胸口起伏劇烈,似乎很難喘氣兒。
他的眼睛還有些渾濁,聽著耳邊一聲聲呼喚,總算清明些許。
用力吸氣轉動眼珠子,終於看清家人模樣,眼角無聲落淚,「阿、阿娘……阿奶……」
余氏嚎啕大哭撲在他的身上,「我的兒啊!真是嚇死為娘了……」
「我的乖孫兒啊!真是……到底發生了啥事兒啊!咋就突然昏迷不醒,咋就醒不來啊……」
這倆婦人的哭喊力十足,竹楠只覺震耳欲聾,他僵著臉起身向自家公子投向求助目光,賀歲安微微點頭。
「幾位,貴公子心府滯堵,方才竹楠先生行針之後醒來,近日歸家好生溫補,切忌不可大補,以免補過失氣。」
竹楠斂眸,心底萬般佩服自家公子,方才向姑娘都沒說症狀,自家公子張口便來,只是這先生二字,他為何覺得羞愧……
正當他出神之際,雙手竟被人握住,震驚抬眸看清,向大強緊握他的雙手感激萬分,「多、多謝竹楠先生!若不是您在,我家福生真不知何時能醒來……」
竹楠不動聲色收回手,「放心吧,往後好好溫補便是……」
看著空了的手,向大強訕訕收手,「實在激動,多謝竹楠先生。」
「無妨,無妨……」
主僕二人在這裡看著他們親人會面,向福生已經能坐起來,一再感謝賀歲安尋人救治,他雖掛著感激的笑意,但笑意不達眼底。
賀歲安也將他神色看在其中,「若急著回去,我讓小廝驅馬車送你們。」
「多謝先生……」
賀歲安起身正要出去,卻被向大強留住,「先生,我等身上沒帶這麼多銀子,只能改日再給……」
賀歲安看向竹楠,竹楠連忙擺手,「無妨,無妨……」
在自家公子的面前裝先生,還真有點兒不自在。
「勞煩兩位稍等,」李氏扶著床邊起身,「這醫錢收多少?」
賀歲安沒有說話,竹楠虛虛握拳輕咳幾聲,「既是先生的學生,那便只收十兩吧。」
「十兩?!」
驚呼聲震上房頂瓦片,感覺在看不見的地方,都被震出了灰。
這不用猜都能看出來,她覺得貴了。
「先生,別怪我多嘴幾句,福生是在你私塾出事兒的,是你沒顧忌到福生的身子,理應由你來給銀子救——」
「阿奶!」
向福生臉色紅潤,那不是氣色好,而是羞恥升起的面色。
他眼底微慍看了一眼李氏,後轉變笑臉向賀歲安作輯,「先生莫怪,阿奶對學生過分緊張,十兩銀子一定會給的。」
被呵斥了的李氏滿臉不悅,但此時向老四也在瞪她,她只能閉嘴不再說話。
賀歲安依舊一臉柔和,不見分毫怒色,「嗯,可要現下歸家?」
「勞煩先生準備馬車……」
眼看著賀歲安即將走出房門,向福生咬牙喊停,「先生!學生昏迷時,手上可有東西……」
「沒有,」賀歲安回神看他,「當時你趴在石桌前,什麼都拿著,可是丟了什麼東西?」
向福生臉色一僵,梗著脖子搖頭,「額、許是學生想岔了……勞煩先生……」
「嗯,歸家好生休養後再回私塾也可。」
「是……」
待兩人出了房門,立刻忙抓著向福生的手追問,「福生丟了東西?可是很值錢的東西?若是丟了一定要找回來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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