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更是朝兩人招手,「快些上來,這夜還勞煩兩位,本官定好好款待一番!」
聽到有吃喝之樂,臭道士開心得不行,忙把自己的東西收起來,還不忘回頭喊向禾。
向禾已經提步往岸上走,那縣令還很好奇方才發生了什麼,態度都放低了許多追問,向禾也只是閒說幾句,便推脫有事先離開。
臭道士見她要離開,急忙追上前去,小聲問道:「姑奶奶,我怎麼找您啊?您不是還要銀子嗎?小道一定雙手奉上!」
看他那狗腿樣,向禾無奈斜眼,「我要找你還不簡單?」眼珠子一轉,向禾微微歪頭湊到他耳邊,「你今晚幫我收點兒消息,只要你六成。」
一聽有事兒要辦,還是向禾要求的事兒,定是大事兒!
臭道士兩眼泛光,「您說!」
向禾沒有說話,眼睛卻是淺淺掃過縣令,臭道士登時明白其中意思,一拍胸脯,「放心吧!」
第99章
其中貓膩
回到客棧,賀歲安和那大叔同坐一處。
而房中只有刑寂在旁伺候,竹楠不知去了何處。
賀歲安已經將熱茶倒上,「解決了?」
「算是,」向禾捧著茶杯吹熱氣,輕抿一口哈出氣來,「暖和!」
看她享受模樣,賀歲安將一旁手爐遞給她,「暖暖手。」
「多謝。」
待向禾暖了些許,那大叔緊握的拳微動,「你……解決了橋下鬼?」
「嗯,不過枉死鬼魂,簡單。」
聽她言語輕鬆,大叔臉色黑沉,「殺、殺了?」
「惡鬼,淫邪之鬼,不殺留著何用?」
向禾眼角含笑,眨眼間將目光落在大叔臉上,「怎麼,那水下之鬼與您認識?」
大叔擰緊的拳頭更重,下頜緊了又緊,似是在努力克制憤怒。
如此模樣,賀歲安頗感無奈,「你別嚇唬大叔了,到底如何了?」
被輕易挑破,向禾只覺無趣,摸出掌心鏡在指尖撫摸,「鏡花水月,將她帶出來吧。」
鏡子在她手掌心浮起,一陣光暈散發開來,兩道霧白出現,中間跟著一道灰色,穩穩站在一旁。
如此景象使得大叔錯愕,看著那三道身影出現,瞳孔聚焦在灰色身影上,他眼中染上驚喜傷感。
忙起身走過去,雙手在碰到女鬼的時候,卻透了過去。
看著手中空空,大叔喉間登時哽咽,「這、你真的死了……?」
女鬼滿身濕潤,所站的位置滴滴答答濕了一片,兩眼盛滿水霧,「阿爹……女兒不孝……」
她膝頭一軟跪地,「女兒……不該聽……」
兩父女哭成一團,向禾搓搓雙手,身子傾斜單手托腮,「說說吧,你在縣令那兒聽到了什麼,為何會枉死在水下,你的屍身在何處?」
那水下白日之所以沒有陰氣,是因為日照之因,他們本是弱鬼,若是在白日散出陰氣,日照輕易便能驅散。
夜間嚴寒,那陰氣是女鬼散發出來,她想要在掙脫男鬼束縛,慾念越強,陰氣便越重;而男鬼為了禁錮女鬼,也在散發陰氣鎖死。
陰氣過重,即便良木也容易受到侵蝕,那過快的腐蝕,便是他們的陰氣所致。
而之所以多次斷開,想來其中有女鬼的意思。
她大致能理清其中關係,只是還有些事情輕易想不到,只能問問這兩位知情的當事人。
「對了,竹楠去哪兒了?」
「郡府。」
聞言,向禾眉心一跳,「你動作倒是快,萬一不是這麼回事兒呢?」
賀歲安再次倒上熱茶,看了一眼刑寂,刑寂會意離開房間。
「沒有萬分把握,我輕易不做無妄之事。」
聽他那自信的語氣,向禾知道他從大叔那兒打探了什麼消息,雙唇囁喏幾下,直接趴在桌上。
眼皮掀起看向父女二人,「可以說了嗎?」
鏡花水月連忙扶起跪在地上的大叔,將他引到桌邊坐下。
那女鬼站在一旁抽泣著,「我、我是縣令府上的婢女,一夜送薑湯去給醉酒的縣令,一靠近便聽到縣令在說著……說著……」
她哽咽著,向禾微微點頭,「慢慢說,這夜還長著。」
賀歲安頗感無奈,此時
刑寂端著飯菜進來,賀歲安把筷子遞給她,「吃點兒吧?」
「也好。」
向禾吃著飯菜,女鬼抽抽嗒嗒總算安定下來,繼續道:「縣令說,官銀已經下發,像往常一樣,抽出一成讓匠工去想辦法,別的記得藏好之類的話……」
「哦,貪贓。」向禾吞咽一下,「比我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