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禾說話的聲音被嘈雜聲掩蓋,即便有百姓看到,也只當她是在看戲。
而向禾此刻目光落在賀歲安身上,不管他從哪裡得來的消息,這件事若能完美落幕,他可算得上功臣。
名聲打響第一仗,他贏了。
第101章
祁你布帆無恙
縣衙大堂中,跪著不少人。
一柄大黑傘十分惹人注目,座上郡守疑惑,「已在堂內,何故一直撐傘?」
賀歲安恭敬頷首,「她身子孱弱,不得多照日。」
雖心有好奇,但無關大雅,郡守也不再追問,只是一拍驚堂木,怒目而視堂下跪地數人。
「你兩人認不認罪!」
被驚堂木聲驚動心頭,縣令趴伏的姿態更低,「大人明鑑啊!單憑他們口舌之言,便要下官認不存之罪,如何認?」
「官兵已經在你等府上搜查,再咬死不鬆開已是無用。」
不論是堂內郡守等人,還是門外候聽百姓,大家都在等著證據。
郡守深信他們所言,但沒有證據下不了定論,他目光流轉在賀歲安身上,即便身臨喧鬧,也平靜非常。
看來胸有成竹。
果不其然,門外有官兵押著一人走進來,竹楠就跟在身後,幾步走到一旁站直。
「來者何人。」
那人被官兵押著跪下,「大人,此人竟想將縣令所貪之財藏起,幸得這位義士及時發現,小人便將他與所藏之物帶來。」
跪地的縣令看到來人,臉色煞白雙唇不著一色,呼吸逐漸急促,心口起伏劇烈,兩眼的驚恐被郡守看在眼裡。
隨著那一個大盒子被放在案桌上,縣令身子一軟,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氣,整個人充滿萎靡氣息。
那被打開的大盒子裡,白花花的官銀羅列,整整齊齊。
郡守震怒,「你說,這究竟是從何處來的!你只是一方縣令,月俸十年都沒有這麼多,更何況你才上任三年?!」
縣令不知該說什麼,只知道聲聲喊冤,「大人冤枉啊!」
「冤枉?你上任三年,橋也才建造三年,你們背地裡在合計什麼,真當本官現下看不出來!」
一直不曾發聲的賀歲安握傘的手微動,平直的嘴角微翹。
而座上的郡守見縣令不再說話,再拍驚堂木,「要這麼說來,你的官職也存疑!此事本官定會上奏天聽!」
「大、大人!」
相比縣令的慌亂,一旁的知府顯得冷靜許多,但他垂在身側的雙拳並不冷靜,一直在壓抑著心頭慌亂。
「大人,搜到知府的銀庫,數目不對。」
「提上來!」
帳本一本本往案桌上送,知府也在那翻動帳本的手上,破了慌色的眼。
裡面樁樁件件,向禾坐在門外的大石獅子前,百般無聊地勾動雙腳,刑寂則站在她身旁,靜靜候著。
「刑寂,估摸還要多久?」
久站無話的刑寂偏身,「定罪還需幾日,但公子需要趕考,想來郡守大人不會多留。」
「那還能趕得上嗎?這都耽擱兩日了……」
向禾倒不是急著進京,她只是擔心賀歲安趕不上,又得耽擱三年之久。
這三年又三年,可不是一般人能等得起的。
刑寂微微沉眸,「應當能趕上,公子很重視此次春闈。」
似乎察覺多言,刑寂閉口看向遠處。
向禾倒是留了個心思,既然重視,那指定又有什麼大事兒。
兩人心思各異,看著眼前人來人往,越來越多的百姓趕來瞧熱鬧,這可是城中第一大事兒,牽扯兩位官員,自然要聽上第一耳。
此時一位道士模樣的人跑來,手裡抱著油紙,蹲在向禾身邊,一臉諂媚,「姑、額,姑娘餓了吧?給您買了些肉包子,合胃口吧?」
向禾伸手接過,順手遞給刑寂一個,「吃點兒吧,也不知道這公堂對簿要多久,要不咱們去溜達一圈兒?」
「屬下想……」
「得,」向禾張嘴咬下一口,「那就等吧。」
裡頭問罪聲頗大,求饒的聲音更大,向禾咋覺得聽得這麼舒心呢?
安靜了一會兒,那臭道士還沒走,向禾伸腳踢踢他的腳,「你該走了吧?別跟上我,我可不想再見到你。」
「姑娘,我也是隨游之人,你們要上京?一起唄?」
「不要!」向禾抬手遮陽,「你還是快點兒走吧,我可不想被人看到與你一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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