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連連點頭,「我們保證!」
遭遇這樣的事,她倆都嚇得不輕,沒有向禾的保護下,她們可不敢輕易現身人前。
「別害怕,一會兒帶你們上街走走。」
馬車不疾不徐地往西市去,來到入口停下,向禾下了馬車帶著雙生花遊走,竹楠先回去賀宅。
雙生花看著兩旁新鮮貨物,方才那害怕拋諸腦後,瞧見什麼便想要什麼,向禾也不拒絕,她有錢!
三人走了一段路,發現越來越多的百姓對她們指點。
無奈雙生花實在好看,向禾也不能讓她們盡興了,「回去吧,你們樣貌實在惹眼。」
「沒關係,咱們改日夜間出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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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丈高的神像佇立,周圍香菸繚繞使得正殿內不甚清晰。
那夜白面長須的道士盤腿坐在蒲團上,雙目緊閉呢喃著經文。
門外匆匆腳步聲靠近,他眉心輕蹙,「相凌。」
腳步聲一頓,後輕緩著步子靠近,直到他身後止住,「師父,相凌有一事與您說。」
道士沒有睜眼,「見著誰了?」
相凌跟著跪下輕聲道:「那位道友是位姑娘,先前她問過師弟,去年九月一道悶雷破夜空,山色變的異象。」
盤坐的道士眼皮動了一下,「今日問得結果?」
「說是在佳陽關附近,她足至時,那異象已經消失,找不到根據。」
聽得此番話,道士睜開眼,那眼中平靜閃爍絲絲厲色,「覺得她修為如何。」
相凌蹙眉搖頭,「看不出來,她說只是閒散布衣,名向禾。」
「閒散布衣……」道士呢喃一句後起身,面向神像眼神暗晦,「去查查吧,可還發生了什麼。」
相凌跟著起身低垂著頭,「今日在真君廟外發現妖物,不過被其逃脫;有趣的是,在郡主身邊發現了一絲陰氣,很快便淡去。」
「郡主?」難得從他眼中現出疑惑,「當時何人在她身旁。」
相凌眉心一顫,「是那位道友……」
「郡主許久未進宮了。」
聞言,相凌躬身應下,「徒兒這便去準備準備。」
相凌離開正殿,大門閉上,道士仰著頭閉目養神,約莫過了半刻鐘才睜眼,轉身走向大殿之後的二樓,光腳踩著地上白線。
他垂眸看去,地上不止一個京城分布圖,還有數個地形圖。
腳步緩慢走去其中一個,雙手扶起褲擺盤膝而坐。
「一道悶雷破空,山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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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望夜色,向禾與賀歲安坐在院子的搖椅上,兩人中間放著果實,輕輕搖晃著搖椅,別提多愜意。
「你就放心他們單獨去?」
向禾伸手拿起一顆果子,「大晚上出城去,更可疑吧。」
鏡花水月不放心那鬼物,只能讓四鬼陪著去,那受傷的妖物藏起來,輕易不會被人發現,他們過去尋應當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今日你說的那個相凌,待見到世子時,可以問問是不是宮裡的。」
「嗯,」向禾砸吧了一下嘴,「會試結果什麼時候出來?」
「下月初十。」
聽她吃得美味,賀歲安也伸手要拿果子,不小心碰到她的手。
手僵在半空,扭頭看去正好對上她的眼,向禾斂眸拿起一顆果子放他手中,再拿起一顆自己吃了起來。
掌心果子微涼,賀歲安張嘴吃下,那觸碰過的手指輕輕揉捏幾下。
偌大院子一下安靜下來,聽得風聲吹過帶起樹葉沙沙聲。
如此靜謐舒服的夜間,向禾聽得有些犯困,眼睛眯起正要睡著,身上多了一件薄毯。
微眯的眼睜開些,是賀歲安給她搭上的毯子,「小心著涼。」
「嗯……」
許是身上暖意烘得人犯困,迷糊間睡著了。
側顏長睫安靜地閉著,幾絲碎發隨風飄動,此刻的她不似醒時的精神,多了幾分恬靜。
右臉顴骨上的傷疤明顯,又添了幾分清冷。
賀歲安坐著端詳她面容,蓋在薄毯下的左手滑出,手腕上的傷疤更加明顯,不是一道,而是劃了好幾道凝結的傷疤。
他眸色深了幾分,伸手想將她的手放進去,她的手突然握拳。
如此突然的動作,賀歲安猛地抬頭,向禾已經睜眼,定定看著他。
兩雙意味不明的眼,卻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別樣情緒。
賀歲安那雙飽含柔色的眸子,實在令人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