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吧你!」
臉上火辣辣的疼,牙齒磋磨嘴角出血,夫人捂著臉滿目狠惡,「我瘋了?你在外頭究竟有幾個!你竟然背著我養外室!你對得起我嗎?!」
方侍郎兩眼明顯一滯,後怒目圓瞪,「你又聽誰瞎說了!」他目光掃到向禾身上,指著就罵,「又是你個瘋丫頭說的是不是!」
向禾連頭都沒回,小心撿骨放黃布上,「先不說兒女雙全的面相,單說他方才就是從外頭那家的回來,他身上有母乳的氣味。」
方畫珊扶著自家母親瞪大了眼,「父親不是……去大理寺了嗎?」
見此情形,沈卓辭不忘插嘴,「今日大理寺審別案。」
簡單幾字,讓方侍郎黑了臉,夫人下頜一緊轉過身去,用力咽下心頭氣焰,「我一心為你,你卻這樣背叛我……」
方侍郎心頭一跳,夫人撥開臉上粘黏的髮絲,眼神逐漸冷靜,「你不仁我不義!」
「你要做什麼……」
夫人不再說話,只是伸手讓老嬤嬤扶著她,緩步走到沈卓辭面前,「若我作證方侍郎多年貪贓,罪責會否輕些?我珊兒……」
「夫人放心,貪贓案令千金安然無恙,夫人也不會被連罪,至於夫人殺人的案子,自有大理寺另罪。」
「阿芳你!」
夫人最後給了他一眼,完全沒了愛意,「我只是為了保全自己與珊兒,你好自為之。」
跌坐在地的方畫珊泣不成聲,今日變化巨大,她根本無法接受。
往日歡樂嬉戲的後院,怎就多了一具白骨……
父親貪贓枉法,罪證竟就藏在白骨一旁,他每每遊走後院時,難道不覺可怕嗎?
那日日踩在腳下的白骨,暗生著怨念報復。
如此滲人可怕的事情,她竟現在才知……
眼中淚水模糊視線,眼前一抹黑色身影蹲著,她細心撿著白骨,在黃布上擺出人形。
向禾雙手小心捧出頭顱,就在額骨的位置,有一個小洞,那是被利刃刺破貫穿。
她抬頭看向女子,「被刺穿額骨應該沒那麼快死吧?」
女子看著自己的白骨哀嘆,「見我不斷氣,他強行捂死了……」
「他?方侍郎?」
眼底逐漸染上怨恨,「他花言巧語哄我床畔纏綿,得知我有孕後想將我送出去,我怎能甘心?在表姐姐面前言明,她氣急用簪子殺我,那負心人遇見為保全自身,在身後將我捂死,埋身此地……」
向禾看著土堆,伸手扒拉幾下,確實發現了一根簪子。
簪子在手中轉動幾下,「這陣法是誰設下的?」
「龍光寺相凌。」
第159章
誰的錯
「龍光寺相凌。」
捏著簪子的手僵住,向禾沉了眉心,「那時他幾歲?」
「歲十七八吧,」女子飄身晃動幾下,「記得那時他還是游士,自薦上門;後來不知怎的,突然進了龍光寺。」
「那你怎知他名相凌?」
按說相凌這個名諱,是進了龍光寺才有的,他之前的名字應當不是這個。
女子身形漸矮,蹲身看著自己的白骨,「方中堂提起過一嘴,我就在這裡飄蕩,自然能聽到。」
向禾寒著的眉心蹙起,回頭看向方中堂,在掠過他的面目時,與沈卓辭對上目光。
他正巧在此時走來,「撿完了?」
「嗯,夫人刺額骨,方侍郎捂死,兩人一起埋屍此地;後請人布下法陣鎮壓,封鎖冤魂十數載。」
聞言,沈卓辭一貫的輕鬆斂起,「記下了,還需要準備什麼?」
向禾未答,而是看向女子,「你有家人嗎?需要派人去通知一下嗎?畢竟你的屍骨也需要入土為安。」
女子嘴角扯出苦澀一笑,「當年便是家中無人,才來京投靠表姐姐,沒曾想還是身死異鄉……」
她雙肩鬆了下,微微頷首,「道長,可否先別送我們離開,我想看著他們應報,才算了了此生心事。」
她心有執念,不甘心就此離去。
向禾體會她的心情,歪頭看向她身後檐廊下的小小身影,「你把他照顧得很好,即便你怨念深重,也沒讓他沾染半分,陰德功成是好事。」
陰胎出生本就兇惡,但他卻滿目天真無邪,身上沒有邪惡怨氣,閻王見著都得夸一句。
「他能好我便好。」
身為人母,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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