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
他側頭看向寧婉婉,寧婉婉笑著點頭,「方才不是與姑娘說了嗎?三月前搬來京城,陪大哥科考的。」
面對他們的自然,向禾嘴角抽搐幾下回頭,竹楠眼中帶著無奈,「在門前見到匾額便想與姑娘說,奈何沒有機會……」
齊信幾人疑惑,「怎了?」
這下真是給自己搞懵了,向禾低頭輕嘆,「沒什麼,你們讓開些,別圍得這麼近,給他。」
大家立馬散開了些,向禾走到床邊彎腰看床上人。
臉色發灰,氣若遊絲,印堂游移著絲絲陰氣,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再看周圍也有絲絲陰氣殘留,但沒有感覺到那鬼物在這裡。
向禾從布包中拿出道袍披上,正色面對寧家人,「我除了懂醫,還懂道法。」
看她這身黑色道袍,寧家人愣住。
齊信在一旁叉腰證明,「我與向姑娘很熟悉,她確實是位道長。」
一人說可能是假,但還有旁人證明,寧夫人顫著手看自己兒子,「姑娘意思……我兒中邪了?!」
最後幾字幾乎是喊出來,寧婉婉一把扶著寧夫人,「母親……」
「他被吸了陽氣,我再晚來兩日,他就得枯竭而死。」
「什麼?!」寧夫人急急靠近床邊,看著自家兒子發灰的臉色,「他怎會招惹這些啊!」
向禾淡淡問道:「出貢院之後,他有沒有去過煙花柳巷。」
這話問得寧婉婉小臉一紅,偏過頭去點了點腦袋,「大哥也考完了,父親准他出去……」
「……」
向禾與竹楠對視,兩人眼底都是無語。
「咳咳!」齊信虛掩唇前,「我可沒去啊……」
向禾翻了個白眼,穩了穩心神看向寧夫人,「這是沾染了吸人陽氣的鬼物了,你們出去一下,我得準備準備。」
「你們在做什麼!」
突然一聲呵斥,大家紛紛側目看向門外,一人衣著富貴寒著眉目。
他目光突然落在向禾身上,一身黑袍實在惹眼,「你們又是何人。」
寧夫人立馬解釋,「老爺,這位是道長,她察覺咱們沖兒撞邪了,得趕緊驅邪才行。」
寧老爺聽得惱火,拂袖上前看著向禾,「年歲不大膽子不小,連我寧家也敢騙?」
眼前中年男子犀利的鷹鉤鼻十分醒目,加上他眼中肅然,面目威嚴。
向禾看著這個中年男子,沒有半分別樣情緒。
「我名向禾,既然您不信我,那我也沒必要強留此地,三日後為公子準備喪葬事宜吧。」
如此一言惹得寧老爺大怒,揚手魄力十足,竹楠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休要對姑娘無禮。」
齊信也趕忙過來勸說,「寧叔,她真是道長!」他急得眼珠子轉動,忽而定睛,「寧叔,昨日方侍郎的事兒聽說了吧?他們就是請了這位姑娘上門!」
寧夫人也不管不顧,先穩住再說,「老爺,不妨讓她試試……」
「父親……」寧婉婉哭喪著一張臉,「就試試吧,京中大夫都快尋了個遍了……大哥三日後還要參加殿試……」
震怒的寧老爺權衡再三,憤然收手,眼中憤怒滿布,「敢做出對沖兒不利之事,該準備喪葬事宜就會是你。」
「……」
向禾都懶得看他,要不是人命關天,向禾都想立馬離開,懶得看這些人的嘴臉。
「麻煩你們都出去一下,我得把那玩意兒召來。」
寧夫人一急,「怎的還要召來啊?」
向禾從布包摸出墨斗線,「我只有這點兒時辰得空,不想晚上再跑一趟。」
寧夫人連連點頭,與寧婉婉一同哄著寧老爺出去。
房中向禾用墨斗線到處亂畫,齊信看得出奇,「姑娘在做什麼?」
突聞其聲,向禾抬頭,「你怎麼還在,快出去。」
「可竹楠都沒出去……」
向禾拉長墨斗線瞪他,「你不出去,那就是願意當替身?」
「什麼?!」齊信不帶一絲猶豫衝出門外,「你悠著點兒啊!」
人已經跑了出去,還不忘順手關上門。
看著向禾在床邊畫圖,竹楠呆呆站在原地,「姑娘,屬下要做什麼。」
「他陽氣不足,借你的陽氣用用。」
第164章
實在巧合
布下鎖魂陣,竹楠站在陣中,門窗已經關緊,向禾掐了隱身咒站在床的另一邊,遮擋了自己的身影。
房中逐漸暗下來,本來還有日頭自窗外照進,這會兒竟漆黑一片,仿若夜間不著燭火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