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掌心的溫度,精心間放鬆了些,雙唇泛著白色輕聲說道:「我叫迎春……二十年前貪玩兒,想看看京中繁華便孤身一人前來,後被先帝看上,跟他入了宮。」
兩眼顫動,倏而挑眉,「強搶民女?」
「不是不是!」迎春連連擺手,「是我甘願跟先帝進宮……一次在迎春宮遇見一個男娃娃,他手上的血止不住,我就用了神通,被國、無慮發現後,他就把我抓走囚禁起來。」
「之後他利用你的妖力,來驅動法陣?」
「是……」迎春扁著嘴很是委屈,「當時我已經起了離開皇宮的念頭,誰知被他抓了去……他利用我的妖力,做了很多壞事……」
「嗯,這些事都跟大人們說過了吧?」
「都說了……」
無慮沒什麼能力,也就指望被困住的迎春,但他還是有些手段,居然能將迎春給囚禁起來。
「看來,那二層小樓是不能要了……」
向禾輕聲呢喃著,賀歲安在旁提醒她小心步階,「皇上已下令封鎖,等你休息好,便解決二樓那些法陣,大家都不敢亂碰。」
「知道了,咱們先回去吧,至於無慮……」她站在二層步階回頭看長長的道兒,「我再布下一個陣吧,住持的禁制堅持不了多久。」
「他還會鬧事?」
「誰知道呢,」向禾將迎春往後拉,「你們往後些。」
大家站在後頭,向禾拿著大傘抽出符紙,傘尖在地面上虛劃符籙,後將符紙夾在指甲,置於唇前默念數語,輕輕往上一拋,那符紙緊緊貼在上牆。
確定不會有任何問題,向禾幾人才放心離開。
帶著迎春回了小院,蔣心月正好回來,瞧見又多了位姑娘,臉色不大好,立馬去灶房準備多些膳食。
偶爾探頭出來看,忍不住嘀咕著,「這院兒越來越多……妖鬼。」
打下手的竹楠跟著淡淡笑道:「姑娘心善。」
他跟在向禾身邊,比自家主子與刑寂都多,見多了姑娘為了照顧別人,不嫌麻煩。
「她當然心善,」蔣心月掀開鍋蓋聞了聞再蓋上,「才醒來就被逮住去幹活,牛馬都比她睡得好。」
竹楠沒忍住笑出聲來,「你這話說的,一會兒姑娘會哭。」
「哦喲,你說話越來越像禾丫頭了。」
竹楠沒再說話,只是看向外面的迎春,可能被關了這麼多年,性子很是膽小。
迎春滿目好奇地看著小院兒,一隻楚烏站在樹上,黑漆漆的眼珠子一直在盯著她看,迎春立馬低下頭不敢再看。
向禾就坐在她身邊,遞給她一杯溫水,「喝點兒水吧,吃過晚膳再給你探探脈,今夜跟我上後山。」
「去、去後山作甚……」
「答應過山神要將你尋回,我總得給他報個平安才行。」
「哦……」
迎春不再說話,黑鴉忽而飛身下來,站在桌上看著她的眼,「你不能化原身?」
吃著果子的向禾微頓,側頭看著他倆。
迎春微微點頭,「自從被關起來之後,無法化原身……」
這話惹得向禾皺眉,「你……有被欺負過嗎?」
身子突然一顫,迎春擰著眉道:「不知道……」
回答不全面,看來她精神被控制的時候,無慮做過什麼……
向禾無奈輕嘆,「別想太多,一會兒多吃點兒。」
「嗯……」
一方小桌不再言語,賀歲安端著藥膳過來,「先吃點兒,飯菜還要好一會兒。」
「嗯,」向禾吹了吹熱氣,「無慮和逍遙會被處死吧?」
「如此逆天大事,皇上不會姑息。」
「也是。」
向禾喝著藥膳,賀歲安不打擾她,安靜地在一旁看案錄。
直到晚飯端上桌,柳十行風火趕來,不多時周子越也領著向陽過來。
賀宅一下子熱鬧起來,向禾離開的那十多日,賀歲安故意沒有告訴向陽,還讓周子越不要讓他過來。
擔心他沒忍住,去信告訴向禾的家人。
眼前向陽個頭高了很多,向禾招手示意他坐身旁,「小陽又結實了不少,看來沒少練功。」
「那是當然,」向陽眼中笑意淡去,「阿姐怎了?臉色不大好。」
「沒什麼,終於忙完了,今後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日。」
向陽不疑有他,開心地說著近日自己的成果,向禾句句不落回應著。
小院兒前的氣氛不再沉悶,蔣心月更是說著逗大家開心的話,迎春聽得驚奇,漸漸不再害怕。
直到夜幕落下,他們才肯離開回去。
向禾吃飽之後躺著不想動,迎春似乎有些急切,偶爾看看山上,偶爾又看看向禾,似乎急著想要上去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