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瑧言看著手裡的木牌,他從來不信這些,什麼許願,什麼心誠則靈,即便是生日,他從來都是跳過吹蠟燭許願這個環節。
好像只有真實握在手裡的,才能讓他感覺到踏實。
「你竟然信這些?」
「事實證明它有用。」左弈指著那塊木牌:「就當個精神寄託吧」
趙瑧言沒與左弈爭辯,他按照左弈說的做,一筆一畫地在左弈的名字旁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左弈把木牌重新掛到樹上,催促趙瑧言快許願。
趙瑧言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左弈找了塊乾淨的地方,拉趙瑧言一起坐下。
「希望能靈驗。」趙瑧言淡淡地說道。
沒有太陽時,風總是冷得刺骨,算算日子快到冬至,白天越來越短,夜晚越來越長,再過一會兒就能看見月亮了。
趙瑧言抬頭看著樹上掛的其他木牌:「其他也是你們掛上去麼?」
「不是。」左弈向上瞟了一眼,「可能被別人看見了,也跟著掛吧。要是物業有些商業頭腦,在旁邊擺個攤,收費五元一次。」
「人家也看不上這點錢吧。」趙瑧言低聲笑道,像是在自嘲。
「可能吧,別人不缺這點錢,又何必總為別人著想。」左弈冷笑道。
樹根硌得他不舒服,他往趙瑧言那邊坐了一點,兩個人緊緊的挨著。
趙瑧言覺得左弈好像又變回他剛認識時的模樣,說話時總帶著拒人於千里的傲氣,可只要他的手往旁邊移動毫釐,就能碰到左弈的手。
左弈的手不像自己的一年四季都冰涼,很久以前,他幫左弈上藥時就發現了。他的目光停留在他曾經牽過的右手上,燙傷的疤痕早就癒合了。
左弈放在膝蓋上的手動了動,手背貼著手背,一股暖流很快從接觸的地方傳遍全身。
「我……」左弈頓了頓,也許是長久的沉默,嗓子有些發乾,他清了清嗓,「你生日之前,我問過霍黎一些你小學時候的事。」
「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答應姜予林出來了。」左弈說,「就算答應了,也不該送他進來。」
趙瑧言卻問道:「霍黎跟你說了什麼?」
這個是重點嗎?
「他說,你總被鄰居的孩子欺負,你媽媽也被人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後面的左弈說不下去了。
「你別信他說的。」趙瑧言低低地笑了一聲:「霍黎總是這樣,說話只說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