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教室比室外氣溫低。
「這地方就像個冰庫。」左弈說。
趙瑧言想說下次來找點,等他對上左弈帶血絲的雙眼,把話吞下去了。
今天是等左弈醒了,他們才出來,一起吃了小面,到教室已經是下午一點。
趙瑧言把四周的門窗都關上,不讓風吹進來。他走到左弈面前,問:「冷啊?」
「有點。」
左弈今天穿的棉衣有一個很大的帽子,趙瑧言把帽子戴到他頭上,幾乎把他的臉遮住。
左弈疑惑地看著趙瑧言,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趙瑧言往走廊外看了一眼,下一秒靠過來,吻了他的唇。
「還冷麼?」趙瑧言退開了半步。
要命。
當然不冷,甚至還有些熱。
趙瑧言找了最後一排的座位,試卷和輔導書占了兩個座位,左弈坐在他前面一排。趙瑧言翻開左弈給他的資料,粗略地看一了一遍,基本能看懂。他在草稿紙上寫了一遍解題思路,寫完之後對照下面的答案。
等他再次抬頭看向前一排,左弈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趙瑧言收拾了一下桌面,輕手輕腳地坐到左弈旁邊。
似乎感覺到旁邊有人,左弈微微動了一下。
「是我,你繼續睡。」
聽到熟悉的聲音,左弈連眼睛都沒睜開,又睡過去了。
最近的左弈跟他印象里的不一樣,平時懶散慣的人,突然變得勤奮起來。原本他跟左弈是並肩的,突然有一天,身邊的人加快了腳步往前跑,還拉上了自己,他那句「休息一下」就說不出口了。
明明是他想跑得更遠,如今有人願意拉他一把,他不該拼命跟上嗎?
下午有幾個大學生也來教室自習,趙瑧言埋頭做題沒注意到他們,直到討論聲讓他忽略不了,趙瑧言看了一眼左弈,估計是真困了,完全不受影響。
教室里來來去去幾波人,只有最後一排的兩個人一直在那兒。
左弈醒來時,天色暗下來,教室里開了燈。
他剛動一下,「啊」了一聲。
「怎麼了?」
左弈扶著右手手臂,「手麻。」
趙瑧言拉過他的手臂,給他按按。
「天都黑了啊。」左弈這句話聽起來像沒話找話。
他怎麼就睡了一下午,趙瑧言也不叫他?
左弈掃了一眼面前的試卷,就做了一張,又看了一眼趙瑧言面前的資料,已經看了三分之一了。
「你就讓我在教室里睡一下午?」
趙瑧言垂著眸,繼續給他按手,「你這段時間沒休息夠吧,之後別這樣了,休息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