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任丈夫的兒子要去看她前夫的兒子比賽,這……」左尚東此時心情複雜,「你最近看的那個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演吧。」
白蔚敷衍地笑了一聲:「好像小弈也認識那個小孩,小弈跟小趙關係好,天天玩一起的。」
左尚東和白蔚很少干涉左弈的事情,有什麼愛好,交什麼朋友都任由左弈喜好。可當知道左弈和趙瑧言是同桌的時候,也不知是兩家緣分深,還是一報還一報。
左尚東問:「你跟王秦說了什麼?」
「隨便聊了一下。」白蔚長長地嘆了口氣,「確實沒想到她還能冷靜地坐下來跟我好好說話。」
左尚東說:「都過去這麼久了,難道要一輩子抓著這些事不放?」
「什麼抓著不放,原本別人一家和睦,遇上那樣的事,相當於從天堂直接打下十八層地獄,永遠翻不了身。」說到這裡白蔚有些激動,很快就壓低聲音,「我本來不理解,趙志都出來了她為什麼還要離婚。今天聽她說完,我很佩服她。在那種環境下,一個人帶小孩,還把他培養得那麼好。」
白蔚說起趙志坐牢那幾年王秦的遭遇,連連嘆了好幾聲氣,「我們周邊那幾所小學都是附近的孩子去上,她怕因為趙志的事趙瑧言在學校被欺負,拼命賺錢把趙瑧言送到國際學校去,那邊的人只認錢,不會管那麼多閒事。」
「趙志剛出來那兩年,不工作也不出門,一出門就被別人指指點點,罵他是罪人害死人,說他坐過牢,笑他是瘸子,趙志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連兒子都不見,吃飯都是王秦盛好了端進房間裡給他的。所以這個婚王秦必須離,她走了之後趙志沒辦法才開始工作的。」
左尚東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總聽人說趙志的老婆是傍上了有錢人,跟別人跑了。」
白蔚沒好氣道:「這種話你就當茶餘飯後的消遣,聽聽就行了,你還當真。」
左尚東也覺得不好意思,趕緊追問:「那還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了,後面就說了些近況,她現在當著富太太,也算過上了好日子。今天走的時候我問她不去看看小趙嗎?你知道她說什麼嗎?她說,不看了,看了就走不了了。」
之後客廳里是一陣沉默。
「好了,不說了,趕緊休息,明天不是還要飛上海。」白蔚催左尚東回房間。
燈熄滅之後,左弈握著門把手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感覺小腿酸痛。眼睛又酸又漲,他用力眨眼才把潮意攔回去。
怪不得趙瑧言之前對趙志是那樣的態度,怪不得趙瑧言說不怪王秦,那他之前都做了什麼?故意跟王秦嗆聲,把對王秦的不滿寫在臉上,還試圖讓趙瑧言多跟趙志說話。
他也一廂情願以為這些對趙瑧言好,也沒有考慮過趙瑧言是不是真的想改變,就這麼冒冒失失闖進他的生活里,還攪得一團亂。
左弈躺在床上,把被子拉過頭,又一次當了鴕鳥。
第二天趙瑧言發信息問他什麼時候出來,他說前一天喝酒頭還暈著,就不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