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旭堯低著頭,右手摩挲著左手手背,吞吞吐吐,湊不出一句話,到最後破罐子破摔,「反正就是一些不好聽的話。」
「他說,我爸那天看到一個熟人,這個熟人好像蹲過監獄,沒想到他小孩竟然在我們學校讀書。趙瑧言他媽長得好看,專門在外面勾引男人,當小三。你看趙瑧言平時那樣,哎喲,一群女生迷得,要是她們知道趙瑧言他爸蹲監獄,你看他們會不會鳥他。」左弈擲地有聲說道。
朱瑞反駁:「最後,最後那句我沒說啊。」
左弈扯了扯嘴角,看向武乾勇,「武主任,您聽到了吧。」
朱瑞的後腦勺立刻挨了一巴掌,他父親怒道:「臭小子,在外頭就是這樣說你老子的啊?!」
朱瑞母親瞪著左弈說:「這也改變不了你打人的事實。」
左弈說:「我不否認我打人,只是想讓大家知道真相。」
白蔚拍了拍他的手背,讓他先別插嘴,後面的交給她。
白蔚說:「武主任,現在真相大白,學校這邊會怎麼處理呢?對了,學校公布處理的時候,記得把事情經過也詳細說明一下,不然不好像家長和全校學生交代。」
武乾勇這隻老狐狸,肯定不會現在就處理,打哈哈說要跟校長商量。
朱瑞母親沉不住氣,說:「不行啊,公布了,我兒子在學校怎麼讀書?不能公布。」
白蔚反問:「那您的孩子在學校造謠別的同學時,您怎麼沒想過,別的同學怎麼在學校讀書。我記得趙瑧言學習也不錯吧,一直都在年級前三吧,萬一因為這些謠言影響到他學習,誰來負責,馬上就要高考了。」
白蔚話里又是高考,又是年級前三,拿捏了武乾勇的軟肋。武乾勇就指望著這一屆尖子生能把實驗中學、一中這些老對手打下去,關鍵時候不能出半點差池。
朱瑞母親無話可說,開始埋怨起自己人,她瞪著朱瑞父親說:「都是你,平時少跟孩子說這些有的沒的,什麼坐牢小三的。」
又轉頭教育朱瑞,「還有你,學習沒見你有這麼好的記憶力,說一遍的事情都記得這麼清楚。」
何憲知輕咳一聲,說:「趙瑧言同學是我的學生,我就不要臉代替他家長說句話,沒有人會希望自己孩子在學校被人說三道四,我希望朱瑞同學能跟他道個歉。」
顯然,家裡有一對要面子的父母,兒子也不例外,朱瑞拉不下這個臉。
他原本跟趙瑧言井水不犯河水,只是排球賽那天他也上場了,被趙瑧言幾個扣殺打得無從下手,回到休息區又聽到班裡為數不多的女生討論趙瑧言,男生好勝心表現在各種方面,他看不慣一群女生給趙瑧言加油,他單方面把這筆帳記上了。
正好他爸跟他說提了一嘴趙瑧言家裡的事,他就記下了,轉天到學校就要挫挫趙瑧言的銳氣。
不想放在明面兒上解決,私下解決肯定要涉及到錢。朱瑞父母都是工薪階層,每個月拿著千把塊的工資,不可能像白蔚那樣出手大方。他們和何憲知打了個商量,不要那筆補習費了,就算給趙瑧言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