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乾勇說:「這段視頻你應該很熟悉了吧?」
左弈迅速瞟了梁君一眼,又瞥見武乾勇桌面上的有個信封,被他的手擋住了一半,但隱約能看到「辭職」兩個字。
「武主任,有什麼事就直說,從教室過來這一路您繞了多少個彎了。」
武乾勇重重地咳了兩聲,他遲早得被這群學生氣到住院。抿了一口茶說:「你把那天事情的經過說一遍。」
「都兩年前的事了,誰還記得。」
武乾勇把茶杯用力擱在桌子上,發出「嘭」的一聲,他要再用些力感覺杯子都要碎了,深吸了一口氣,說:「你能記得多少就說多少。」
左弈思忖著怎麼說,辦公室里還有別人在。
「你看趙瑧言有什麼用,難道他懂嗎?」武乾勇沒好氣道。
「我的意思是,都過去兩年了,沒必要追究。」左弈把視線移到電腦屏幕上,模糊的畫面就像這段不怎麼愉快的回憶一樣,時間一長都會變得不清晰。
武乾勇問:「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把視頻發出去的?」
「想啊,兩年前想。」左弈頓了頓,「現在不想了,反正我背了兩年的處分,現在知道也沒什麼用。」
「算了算了。」武乾勇擺了擺手,「但是這個視頻給學校帶來了相當重的影響,學校幾個領導都覺得要給罪魁禍首應當懲罰,你覺得呢,梁老師。」
辦公室里就這麼幾個人,明眼人一想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連5班的眼鏡都不自覺往梁君那邊瞟,但他想不通為什麼梁君要這麼做。
梁君緩緩開口:「是應該這麼做的,武主任,我提前離職的申請您就批了吧。」
左弈一怔,那封辭職信原來是梁君的。
眼鏡不解地問道:「梁老師,這件事跟您有什麼關係?您這個時候辭職,您不管我們班了嗎?」
「梁老師。」趙瑧言說,「先看看學校怎麼處理吧。」
損害學校名譽,對於一名教師大概是一生都抹不去的污點。她在三中教了將近二十年的書,離開三中,她的職業生涯基本宣告結束。
「學校差不多也是這個意思吧?」梁君看向武乾勇,像是在跟他求證,「那就我先開這個口。」
離職和辭退相比,總歸是體面一些。
眼鏡有些著急,「不是吧,武主任。」
「嚴京,你和趙瑧言先回教室,都已經上課這麼久了還待在這裡做什麼?」梁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