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皓傑卻並不慌張,依舊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以前真是小看你了,跟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你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
左弈表情一凝。
他是怎麼知道的?是上次在公交車上?還是……
左弈腦海里閃過一道影子,那次撞見他和趙瑧言的不止野貓,還有徐皓傑。
徐皓傑手下的人也愣了一下,紅毛先反應過來,譏笑道:「看不出來,原來你喜歡男人。」
左弈:「少他媽廢話。」
徐皓傑冷笑道:「怎麼跟我沒關係,說起來我跟你小男朋友也算同病相憐了。」
左弈一拳砸過去。
去他媽的同病相憐。
「操你大爺。」
徐皓傑捂著被打的地方,朝地上吐了口血沫子,脹紅著臉,「操。」
徐皓傑憤怒不已,「白興華當初誣陷趙志的時候怎麼沒想到自己的孫子跟他兒子搞上了。」
如果這個世界像鐘錶一樣有開關,那現在一定有哪個零件壞了,指針卡在原地來回搖擺。
左弈拿著鋼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先是感覺到右手好疼,疼到握不住鋼管。
膝蓋也好疼,快站不穩了。
他一直盯著徐皓傑,確定他剛才有說話,確認他剛才說的那句話不是自己幻聽。
分不起是鋼管還是拳腳,連同著雨水一起砸在他身上。
什麼時候下的雨?
今天還跟趙瑧言抱怨過,每到高考這幾天都會下雨。趙瑧言當時是怎麼說的?為什麼,才過了幾個小時就記不清了。
雨水順著劉海滴下來,淌到眼睛裡,有點疼。
雨水還有點咸。
此時,躺在地上的綠毛見左弈站在那兒任由他們拳打腳踢不還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爬起來拾起地上的鋼管,「他媽的,我讓你囂張。」
左弈揉了揉眼睛,擦掉臉上的雨水,抬眼的瞬間,只見鋼管又襲向他,下意識地臉往左邊偏了偏。他的動作因為疼痛有些遲緩,硬生生接了綠毛的這一棍。
徐皓傑他們用的鋼管不知道是從哪個廢棄的工地撿的,頂端尖銳的地方,在左弈臉上劃了一個口子。
他再也站不住,倒在水窪里。
水窪被染成了紅色。
所有人見到血,都停下了動作。
徐皓傑罵了一句:「他媽的,不是說只打身上,不要見血嗎?」
綠毛也慫了,「我怎麼知道,他拿臉來接這一棍。」
這時,路口望風的人驚慌地跑過來,喊道:「皓哥,俞,俞,俞曄晨,俞曄晨來了。」
徐皓傑抹掉臉上的雨水,罵道:「他怎麼回來了?他不是去上大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