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看不出來他有哪特別的。」
左弈睨了他一眼:「我也沒看出來你有哪兒特別的,想不通明晞怎麼就看上你了。」
俞曄晨認輸:「停停停,怎麼說到我頭上了。你跟他打算怎麼辦?」
「晨哥。」左弈說,「你說當初我是不是不應該纏著讓他跟我在一起。」
趙瑧言說等到高考後,他為什麼連這幾個月都等不了。
如果聽趙瑧言的,就不會有後面的事吧……
但,他還是會為了趙瑧言,給朱瑞那一拳。
已經發生在趙志身上的事,不會被時間消磨。趙瑧言所遭遇的一切源頭,都來自他的外公。
*
打完兩針後左弈終於退燒。醫生給他檢查完眼角的傷口,開了幾服藥,說可以辦理出院。
左弈當天晚上出院,左尚東開車來接他。
左尚東喜歡邊開車邊吹牛,自打左弈上了車,他一句話沒說,氣氛安靜得詭異。
左尚東應該也知道了吧,他的兒子喜歡一個男人。
也不知道沒能參加高考和喜歡男人,哪個給他的衝擊更大。
「你和趙瑧言是怎麼回事?」這是今天左尚東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左弈早就被逼著做出了決定。
不管是他親口說出他和趙瑧言的關係還是他們家欠趙瑧言家的,每一個都像一把巨大的砍刀,劈斷了前面所有路。
萬丈懸崖,只要往前一步無論誰都會粉身碎骨。
左弈在面對很多事情時,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一個感性的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清醒過。
回到家,左弈坐在客廳,等待宣判。
左尚東沒有為難他。左尚東也知道現在這個時間段不適合說這些,他緩緩飲盡手里的茶,只說了一句:「我會安排你出國。」
左弈答應他爸出國的要求之後,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他沒開燈,躺在床上望著漆黑的天花板。
他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不怕黑了。
因為後來真的有人給他開門。
左弈突然起身,摸著黑打開了檯燈,電腦桌的抽屜里翻出一個紅包,從裡面抽出了那張銀行卡,把紅包放回去的時候,看到放在角落的貝殼風鈴。拿回來之後就一直放在這個抽屜里。
左弈拿起來風鈴,貝殼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那天晚上,在趙瑧言家裡聽到的是這個聲音,趙瑧言應該是把它掛在有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