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趙瑧言笑了笑。
比起言語上的打壓,因事實而產生的流言,如夢魘一樣不斷蠶食著你的神經,才是最可怕的。稍有不慎,就會墜入萬丈深淵,再也爬不起來。
司機問趙瑧言要去哪兒。原本他空出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來見客戶,現在提前結束,他一點回公司的想法都沒有。
「哥,趁著時間還早,我們不如找個地方喝一杯。」姜予林看著他眨了眨眼睛。
「你爸每天都會問我你的行蹤,你確定要去?」趙瑧言說。
姜予林好不容易脫離他爸的掌控,雖然沒完全脫離。萬一把他爸惹毛了,他很有可能直接被抓回英國,再想出來就更難。
趙瑧言讓司機把姜予林送回公司,他獨自下車。這裡離左弈的工作室不遠,可以過去等他下班。左弈昨天給他發信息說想吃火鍋,趙瑧言特地搜了一家,就在這附近。
上次來是左弈開車,沒注意到門口有兩家酒吧。沒到營業時間,門口掛著大鎖。門口的裝修文藝復古,又有種異度空間的感覺。趙瑧言不知怎麼的就想到左弈以前跳舞的樣子。
去英國前他問明晞要了左弈跳舞的視頻,多數是在酒吧里,左弈在舞台隨著音樂舞動,舞台下的人為他歡呼。他反覆看了不知多少遍的還是左弈背對觀眾,比了一個勝利手勢的那段——左弈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用這個做頭像。
他沒能參與的那一段時間,如果能補回來,他不會像別人一樣為他歡呼鼓掌,只想在他從舞台下來時,給左弈一個擁抱。
這是他第二次來左弈的工作室,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聽到有人叫他。
「趙瑧言?」喬鑫遙和旁邊兩個工作室的同事手裡拿著咖啡,「你來找學長?」
趙瑧言應了一聲:「嗯。」
喬鑫遙把他帶到二樓,遞給他一杯咖啡:「你沒告訴學長,你要來?」
趙瑧言把咖啡推回去:「你喝吧不用管我。順路過來看看。」
左弈正在剪輯室里,裝了隔音玻璃,聽不清裡面在說什麼。左弈表情嚴肅,坐在剪輯師的旁邊,盯了會兒電腦屏幕,拿起桌面上的文件,指了指屏幕接著用力摔在桌面上,又沖剪輯師說了什麼。趙瑧言判斷,他不像是說的,更像是吼的。
左弈在他面前很少真正生氣。
工作時候的左弈原來是這樣。認真、專注,一絲不苟,甚至鑽牛角尖。
「他經常這樣?」趙瑧言問。
喬鑫遙擺擺手:「沒有沒有,大多數時候他脾氣都很好,不過訓人的時候有點嚇人。這個剪輯是新人,總會犯點錯,他最近可能因為新項目的事情,壓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