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你是我看上的人。」左弈毫不謙虛往自己身上攬功,「你要相信我的眼光,你是我看第一眼就很順眼人,沒有人會不喜歡你。」
趙瑧言把左弈的毛絨漁夫帽摘下來,擋住兩個人的臉,一個欲蓋彌彰的動作。眨眼的瞬間,溫熱的吻落在唇邊。他把帽子重新戴到左弈頭上,整理好。
左弈不自然地咳了一聲:「也不怕爺爺和我爸媽看見。」
「我觀察了一段時間,他們的注意力不在我們身上。」
一滴水珠落在鼻尖,冰涼的感覺讓左弈下意識閉上眼睛。剛睜開眼睛又有一滴落在他的睫毛上,不是水珠,是一顆小小的冰粒。
左弈攤開手掌,幾顆冰粒落在掌心迅速融化:「上海什麼時候能真正下一場雪?」
趙瑧言站起來,向他伸出手:「進屋去吧。」
「好。」左弈牽住他的手。
兩天後,左弈在機艙內看著不斷遠離的地面,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羽絨服搭在座椅扶手上,蓋著兩人十指緊扣的手。
「我們那時候去海邊,在飛機上,你是什麼感覺?」左弈問。
「那是我第一次坐飛機,會擔心萬一飛機失事怎麼辦。」說起來趙瑧言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可能。左弈想反駁他,趙瑧言比他先說出口。
「但身邊坐的人是你,你會給我幸運,會平安著陸。」
飛機降落在機場,渝江比上海風大,左弈戴著毛絨漁夫帽和圍巾,一身過膝的大衣,把自己裹的嚴實。
等行李時,趙瑧言笑他:「你戴個墨鏡走出去,別人以為是哪個明星來了。」
左弈兩隻手放在口袋裡,踹了他一腳:「我要是明星,咱們只能搞地下戀情。」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忽然想到什麼。
左弈問:「霍黎和那個演員是真的嗎?」
「不知道。」趙瑧言把雙手放在左弈衣服帽兜下邊,「別人的事我們別管。」
拿了行李,兩個人往打車的地方走。左弈正準備叫車,趙瑧言說不用。
「你叫——」左弈看見不遠處,有個身影朝他們揮手,他停下來「你叫叔叔來接我們?」
趙瑧言抓著他的衣袖,往前拖:「我沒叫,是他自己說要來接我們。」
左弈還沒準備好要怎麼面對趙志,趙瑧言半拖半拽把他塞進車裡。左弈只能硬著頭皮喊了一聲「叔叔」。
趙志變化很大,如果不是和趙瑧言相似的容貌,左弈幾乎不敢認。他臉上的紅色疤痕淡了很多,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頭髮修剪得剛好,看不到白頭髮。笑起來眼角的細紋才隱約能讓人看出他的年紀。
上車後他把羽絨服脫了放在副駕,回頭看了一眼后座彆扭的兩個人:「系好安全帶,小弈跟我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