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虞弦低頭看了眼衣服,拎起地上的垃圾袋送到門口,按了清潔鈴,讓客房過來收垃圾。
岑知木追過去,手裡拿著干毛巾,想擦擦他送給虞弦的無事牌。
虞弦要去洗手間洗手,岑知木非要先給他擦衣服。虞弦有些無奈,說:「木木,先讓我洗手。」
岑知木用手捏著牌子,振振有詞道:「這個怕水。」
「好。」
虞弦笑了笑,靠在洗手間的玻璃牆壁上,低頭看岑知木處理他胸口的水。
其實岑知木也沒有想到什麼很好的處理方式。
他用毛巾擦了擦無事牌,又把被水弄濕的布料攥了攥,沒什麼用,還把虞弦的衣服弄得皺巴巴的。
虞弦的體溫略高,低著頭,潮濕的呼吸噴灑在岑知木額頭的位置,害得岑知木痒痒的,伸手扒拉了好幾次劉海。
到最後,岑知木宣布:「這件衣服弄不幹了,你脫下來換一件吧。快去,快去。」
虞弦被他從洗手間旁邊趕開。岑知木推著他往前走,虞弦轉過頭,溫聲道:「木木聽話,先讓哥哥洗手。」
說完,還用指節輕輕颳了一下岑知木的臉。
喝酒的人是他,但是醉酒的人好像變成了岑知木。腦袋暈暈的,紅著臉讓開去洗手間的路。
這天最後,鄒淼喊著「頭好暈」,霸占了岑知木的床不想走。其實岑知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出來玩誰都不想單獨住。
他把自己的床讓給鄒淼,換上睡衣坐到虞弦的床上。
虞弦的床靠窗,從高處望下去,夜晚的海洋顏色很深,傍晚的時候漲潮,海水淹沒了大部分沙灘,只有很窄的一條白色沙子,在月光下散發和柔和光芒。
白沙灣有著名的白色沙灘,在夜晚的海洋里,像油畫裡那些突兀的白邊。
不遠處的燈塔亮著燈,等待歸航的漁船。
岑知木心血來潮,想要出去看海,想踩一踩在月光下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沙灘。
他走到床邊,努力看著遠處的黑海,試圖辨認出漁船的輪廓。
鄒淼四仰八叉地躺在他的床上,已經開始打呼嚕了。虞弦走過來,從後面抱住岑知木,把下巴放在他的頭頂,低聲說:「頭暈。」
「你喝太多了,」岑知木責備他,眼睛依舊望著外面:「你看到燈塔了嗎。海上發光的是什麼,水母?白沙灣的沙灘真的是白色的,好神奇,這是什麼原理。」
他問出一連串的問題,逗笑了虞弦,虞弦笑的時候,被他抱在懷裡的岑知木感受到了他胸腔的震動。
岑知木的身體很軟,抱起來和棉花娃娃差不多,虞弦抱著他看了會兒燈塔,忽然問:「想不想下去看海。」
岑知木很想去,但扭捏了一下:「你不是頭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