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虞弦簽訂保密協議,參與研發,這樣,這項金屬材料的專利,依舊屬於虞弦和他的父親。
於公,自然是第一個選擇最好。於私,虞弦的叔叔希望他留下這項專利。
他以一個商人的角度向虞弦分析,第二個選擇百利而無一害。如果虞弦願意簽下保密協議,衛星研究所會竭盡所能栽培虞弦,畢竟虞弦過往的成績非常好,誰都不能否認,虞弦和他的父親一樣優秀,或許更甚。
虞弦的爸爸沒有那麼愛他,但他一定也想到了第二點,否則不會特意找來律師,將自己的遺囑公正。
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裡,他總算願意為虞弦做點什麼。
虞弦考慮了良久,選擇參與新材料的研發,答應了那些附加條件。同時,他也提出自己的要求,參與研發,但是不能耽誤自己的學業。
虞弦的叔叔鬆了口氣,把他帶到海市。
最開始,虞弦的一切社交活動都被研究所監控,他年滿18歲,儘管履歷十分優秀,不過他們依舊不太放心。18歲,還是太小了,他們擔心虞弦為了滿足虛榮心,在社交平台上亂說話,導致研究泄密。
監控一段時間後,他們發現虞弦是一個不怎麼參與社交的人。也沒有這個年紀的少年應有的朝氣。話少,情緒波動也不太大,或者說,沒有波動。
這不是他這個年紀的少年該有的樣子,但是研究所十分需要像他這樣的人。
十二月底,他們完成新材料研發,前往西北的衛星發射基地,將這項金屬材料投入到衛星研發當中。
虞弦和其他幾個工程師被送進位於地底的研究所,開始了長達數月的實驗。
農曆新年,虞弦向衛星研究所總部申請了5.61g新材料。那是第一輪實驗結束後剩餘的全部材料,本該與其他廢料一起送去銷毀。
關於他拿走那5.61g材料要做什麼,研究所讓他寫了一篇很長的申請報告,報告的內容包括他拿走材料後,後續可能會出現的壞結果,需要他自己承擔。
除夕夜到來之前,蓋滿紅章的報告寄回西北基地,虞弦需要帶著申請報告去辦公室找負責人。和他一起被關在地底實驗室的年輕研究員笑他傻。
「這材料年後就正式投入使用了,到時候你想要多少上面就給你批多少,你說你非要提前這幾天打申請,這是何苦呢?」說完後,他伸出食指和拇指搓了搓那沓厚厚的紙張。
虞弦搖搖頭,說:「來不及。」
「什麼來不及?」
年輕的同事開了一罐能量飲料,聽不懂虞弦的話。
他比虞弦大三歲,導師是研究所的小高層,被抓來替導師幹活的。手機被收走,實驗室下發了新手機,裡面有每一位同事的聯繫方式,大家的聊天信息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他整日躲在實驗室里偷偷罵導師,說他導師壓榨年輕人,他今年都沒辦法回家過年,還要找理由搪塞家裡人。
現在和虞弦走在一起,他還在說不能回家過節的事:「我奶奶說我過年都不回家,不孝子孫!」
虞弦笑了笑,停下腳步,敲響辦公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