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朝後看了一眼,岑知木趕緊打開手裡的袋子,拿了兩瓶礦泉水塞過去。
這水還是從車後備箱裡拿的。
宋宥負責安撫陳路的父母,陳路的父母在鄒淼媽媽面前都沒什麼好臉色,更不可能給宋宥好臉色看。宋宥一直笑眯眯的,就算挨罵也跟著附和。
反倒搞得鄒淼的媽媽心裡很不是滋味。
「阿姨。」
岑知木擰開一瓶礦泉水遞過去。
鄒淼的媽媽接過水,拿在手裡沒有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拉開眼鏡,用指腹輕輕抹了一下眼睛。
無論是岑知木還是宋宥,都是很好的孩子。難道是她的教育出了問題嗎,為什麼只有鄒淼是那樣的。
從小到大,只要在她和鄒淼爸爸的能力範圍之內,鄒淼要什麼有什麼。
別人有的鄒淼都有,別人沒有的,他們也會想辦法讓鄒淼得到。
可鄒淼都做了些什麼。
除夕夜跟那群不三不四的朋友闖禍,被鄒父教育後離家出走,差點把他爸氣死。
現在又把人打進了醫院。
她和鄒淼爸爸的教育到底有多失敗。
看著無論對方父母怎麼陰陽怪氣,依舊笑臉相迎的宋宥,還有站在一旁一臉擔憂地望著她的岑知木,鄒淼的媽媽縱然有再強大的心臟,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了。
好在她反應及時,迅速擦掉眼淚,強忍住心痛,朝著陳路的父母走過去。
她拍了拍宋宥的肩膀,示意她自己來處理。
那個領班坐在長椅上,好奇地打量著岑知木和宋宥。岑知木注意到他,打開袋子遞給他一瓶水。
「我也有啊,」領班接過水,剛剛說了那麼多話,他早就口乾舌燥了,擰開瓶蓋一口氣喝下半瓶,擦擦嘴說:「謝謝。」
岑知木沖他搖搖頭,意思是不用謝。
又過了十幾分鐘,虞弦從電梯間的方向走過來。
眼見來了這麼多人,陳路的母親有些敏感,「你們來這麼多人想幹什麼?不要以為人多就占理!」
虞弦的目光輕飄飄地從她臉上掠過去,經過鄒淼媽媽時微微點頭打了聲招呼:「阿姨。」
「袁姨,」宋宥介紹說:「這就是虞弦。」
鄒淼的媽媽對虞弦並不陌生,或者說,她對虞弦的名字並不陌生。
他們家和宋宥家的關係還算不錯,兩家的男人經常一起出入應酬,宋父經常把虞弦這個名字掛在嘴邊。
他甚至有些遺憾,說什麼,要是虞弦的爸爸沒有想不開就好了,那麼優秀的年輕人,不應該便宜海市,就該讓他留在本地發展。
他之所以支持宋宥趁著假期到海市實習,也存了一點小心思,希望宋宥能把虞弦帶回去,讓虞弦去他們那邊發展。
否則宋宥在哪裡都能學習,何必跑來這麼遠的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