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岑知木那個小傻瓜把他當個易碎品,替他出頭,處處維護他。
可是,當看到岑知木低頭幫虞弦扣安全帶,問他工作了一下午眼睛累不累,想不想滴一點眼藥水的時候,虞竟川又覺得,有這麼一個傻瓜願意陪在虞弦身邊,關心他愛護他,似乎也很不錯。
虞竟川也屬於年輕有為的那類人,他三十幾歲,在行業諸多大佬當中還算年輕,經常出現在海市的財經報紙上。
鄒父叫他來,也有要結交的意思。
虞竟川對此倒是不怎麼感冒。不過看在虞弦的面子上,他客客氣氣地跟鄒淼的父母交換了名片。
大人們吃飯聊天的時候,岑知木把貓頭鷹塞給鄒淼。
鄒淼臉上帶著巴掌印,不情願地跟虞弦道謝,以為這下肯定要被虞弦看輕了。不料虞弦都沒有分給他多餘的眼色,只說了句「不用客氣」,就轉頭跟常總聊起來了。
這次事情常總也幫了大忙,答謝局肯定要請他過來。可惜鄒父沒有請到季老。
鄒淼雖然沒被看輕,但是心裡更不爽了。
岑知木給他倒了杯鳳梨汁,讓他以後不要打架了。
「那天的事情我也有錯,」他說:「你在氣頭上,我不應該丟下你。」
鄒淼低著頭,頭一次明白了什麼叫「羞愧」。他犯的錯,他父母受罪,岑知木還要自責。
他低著頭,說:「木木,你別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了,我的原因。」
他想跟岑知木保證,從今往後不會那麼衝動,不會在和人打架了。結果不等他把這段話說出來,虞弦打斷了他們。
虞弦說:「木木,喝什麼呢。」
「鳳梨汁。」岑知木立刻轉過去,「你要不要?」
虞弦沒說話,把杯子往這邊推了一點。岑知木趕緊給他倒上鳳梨汁,友好地問坐在虞弦旁邊的常總:「您要喝一杯嗎?」
常總挑了挑眉,覺得好笑的同時,把自己杯子裡的酒倒掉,杯子遞過來:「可以來一點。」
岑知木倒完鳳梨汁,貼心地問鄒淼,「你剛剛是不是要和我說話。」
虞弦和常總也看著這邊。
鄒淼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當著他們的面說出那些話的,他懷疑虞弦根本就是故意的,早不喝晚不喝,非要在這種時候喝什麼果汁。
他咬了咬牙,隨便編了個話題:「哦,我想問你吃不吃蝦,我給你剝一個。」
岑知木搖搖頭,喝了一口鳳梨汁,示意他看自己面前的小碗。
鄒淼低頭一看,岑知木的碗裡整整齊齊地碼著幾隻剝好皮的大蝦,再看看虞弦面前,堆了一小堆蝦皮。
他剛剛和常總說話的時候,一邊聊天一邊剝蝦,也沒有問岑知木想不想吃,一聲不吭地把蝦剝好了。
鄒淼的目光從那堆蝦皮上移開,看向虞弦那張俊美的,優雅的,在他看來非常可惡的側臉,真的很想過去給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