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把幾盤不辣的菜往他那邊推，「沒必要，本來就是我的責任，這幾個菜不辣，你先吃，我剛剛給你點了一份不辣的套餐。」
「學長對我真好！」關渡吸了吸鼻子，眼角濕潤，感動道。
這就算對人好？沈棠覺得，關渡對人的道德評判標準挺低的。
「我不喜歡欠人東西，你以後……」沈棠頓了一下，想起今天的午餐和下午茶，感到頭痛和煩躁，「別再自作主張替我做什麼，我知道你錢多得沒處撒，但不用花在我身上，沈家欠關家的錢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在你這裡又欠上一筆，那些吃的一共花了多少錢，我回頭轉你。」
他很少一次性說這麼多話，說完如釋重負，結果一抬眸，關渡原本只是霧氣瀰漫的眼，此時已經是水光粼粼，泫然欲泣。
沈棠：「？」
他真是無語了，這傢伙怎麼又他媽隨地大小哭？！？
「我們都結婚了，學長還要和我算得這麼清楚嗎？」關渡看他的眼神像在看負心漢，目光控訴。
沈棠額頭青筋跳了一下，他遏制內心負面的情緒，極力沉住氣：「你應該知道我們結婚的理由，所以私底下不用演戲，這兒也沒人看戲。我不會幹涉你的私人空間，希望你也是這樣，懂麼？」
關渡皺眉思考後，認真道：「我們結婚的理由，難道不是是因為我們天造地設嗎？家裡人都說我們好般配，天生一對呢！」
沈棠：「……」
去你的天生一對！
關渡這個蠢貨，居然能把恭維詞當成真話，他剛才說的那些，全都是對牛彈琴！
沈棠漠然看向關渡，他懷疑，這傢伙又在演，包括剛才眼角那滴要落不落的眼淚。
他決定撇開這個無意義的話題，又問起另一件事情：「你今天為什麼要偷偷來拳館？」
「我怕學長還在生我的氣，畢竟發信息你也不回，於是只能偷偷來找你，本來今天中午想請學長吃飯道歉，可擔心你還是不理我……」
說到這裡，關渡小心看了眼沈棠，「我只好偷偷給你點個餐，又怕引起你的注意，所以只好和阮橋哥商量，乾脆給所有人都點了一份。」
沈棠嗤笑一聲，「你擔心太高調，所以換了更高調的方式？」
關家小少爺奇葩的腦迴路，他實在不懂。
關渡美眸眨了眨，從口袋裡摸出會員卡，放到桌上，沈棠定睛一看，面色微變。
「我也不全是偷偷摸摸來的，辦了私教卡，以後就是學長的人了。」關渡最後一句話咬字又低又柔，聽起來很曖昧。
黑金色的卡，黑色為底，金色字體折射出微光。
沈棠眉頭擰緊，他覺得自己的私人空間，似乎被關渡用柔軟的手段，一點點蠶食。
他很不喜歡。
晚上接近十點，氣溫又降了，馬路邊風大，吹的人眼睛都快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