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兩人便四年未再見。
江棲悅笑了笑,假裝沒看出他眼底的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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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側,聞辛堯一個錯眼的功夫,就看到自己的妻子和一個男人聊得十分投機,她手捧著臉頰,歪著腦袋,長發傾瀉而下,如雲般披在肩頭,她的面頰緋紅,帶著微醺的媚意。她捧著臉,濕漉漉的眼眸像是一彎月光,明亮又皎潔。
月光照在了另一個人身上。
他眯了眯眼,胸腔里突然湧上一股晦暗的澀意,讓他呼吸一滯。他定定看著,看出那個男人看她的眼神絕不清白,隨即抬起腕骨做了個「失陪」的手勢,抬步走向江棲悅的方向。
江棲悅還沒意識到什麼,直到眼前的謝玉璋一臉遺憾地站起身,「聞先生。」
聞辛堯面容冷沉地點了點頭。
江棲悅慢吞吞地抬起臉,看到是聞辛堯,心慌了一瞬,繼而理直氣壯起來,他管不了她。
謝玉璋看向江棲悅:「有機會下次聚一聚,我請你吃個飯。」
江棲悅欣然:「好呀。」
謝玉璋起身,走開。
她手裡端著剛問waiter要的一杯桃汁果酒,剛要喝,手腕被人握住了,她抬起臉,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隱隱有關切和無奈在翻湧。
江棲悅眼皮一跳,「你幹嘛!」
聞辛堯此刻才察覺到她偏高的體溫,酒精在她體內蔓延開來,讓她的肌膚也泛著酒香,他指尖摩挲了一下,低聲問她:
「你在氣什麼?」
「沒氣。」
「你在喝悶酒。」聞辛堯表情很淡,卻一陣見血。
「我單純酒量好,多喝幾杯而已。」江棲悅咬牙,狡辯。
聞辛堯垂眸,眸光落在她被酒意熏得薄紅的小臉,明艷不可方物,她是玫瑰,帶著扎人的刺,可他總是忍不住想觸碰。
他的目光很深,第一次有了這種趨害避利的想法,違背了他的本能,去到他完全陌生的領域。
——如何哄女孩兒開心。
他對這股衝動很陌生,但並不覺得厭惡。他忍不住往前逼近了一步,江棲悅聞到了他身上雅重的木質香調,還隱隱帶著一絲酒香,他也喝了點酒,也只是漫不經心地啜飲,並不貪戀,所以酒香也淡,和他的人一樣,總是讓人捉摸不透。
江棲悅被這種感覺弄得精神微微恍惚,那點鬱悶也發酵起來,「不用你管我。」
要是嫌棄她喝醉了鬧人,他把她扔給徐姨好了,徐姨照顧她照顧得可好了。
她現在就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