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遲宴沒有去取小姑娘手邊的領帶,而是單手隨意解著自己的,那黑色領帶一經解開,破壞了男人身上最後一抹莊重,就連淺色襯衫被扯鬆了兩顆紐扣,露出冷白分明的喉結和鎖骨,泄出幾分慵散的性.感。
「手腕,還是眼睛?」
男人語調一如既往的從容、遊刃有餘。
如果不是聽清這話,秦凝雨多半會以為男人是在某個國際談判場合。
秦凝雨喉嚨咽了下:「眼睛。」
謝遲宴隨之俯身而來,隨著大片的陰影落下,那股清冽冷調的氣息,似裹著侵襲意味似地,朝她沉沉覆蓋而來。
黑色領帶貼上微閉著的眼眸,微涼的觸感,而後後腦勺被寬大手掌輕托起,微微側轉了些方向。
動作間,白皙耳垂被不經意摩挲過,瞬間染上一抹灼.人的紅意,引得她下意識瑟縮了下。
「乖,別動。」
低沉磁性的嗓音仿佛近在咫尺,側邊臉頰被不輕不重地捏了下,像是對她不經過允許卻胡亂動了一下的懲罰。
秦凝雨便乖乖不動了,她看不到,只能感覺到腦後好像是被男人系了個結。
然後被輕揉了一下鬢邊頭髮,溫柔又繾綣,又像是一個無聲獎勵。
片刻,謝遲宴起身,只瞥著眼前。
小姑娘深陷綿.軟床被,烏黑微卷的長髮在枕頭上海藻般散開,白皙面容浮著一層淡淡的粉,眼眸被黑色領帶束著,鼻尖微翹,微張的嘴唇泛著殷.紅。
白與黑,純真與誘.惑,極端又和.諧的兩極,譜寫此刻養眼的畫面。
小姑娘乖巧又聽話,問就答話,說別動就乖乖不動了,對他聽之任之。
謝遲宴垂眸,濃長眼睫在眼瞼處落下陰翳,半擋住眸底的沉.色。
該如何形容此刻微妙又惡劣的念頭?不捨得讓小姑娘受傷,卻又生出想看她哭的濃烈破壞欲。
像是懸在理智與衝動兩極的鋼絲線。
關於領帶在手腕和眼睛的選擇中,秦凝雨很快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眼前籠罩在一片黑暗中,視覺的喪失,使得其他感官變得愈加敏.感,更是交由男人一切控制自己的權利。
修長指骨流連過的白皙皮膚,落下一陣又一陣酥.麻的戰.栗。
秦凝雨喪失控制自己的主動權,本能生出緊張和恐慌,卻也在說不清、道不明地微妙期待著。
這讓她想起那晚的吻,所感知到的那種不動聲色的控制欲,有關心跳的博弈來得如驟急的亂雨,忍不住猜想輕攏慢劃的修長指骨,會經過哪裡,又會去往哪裡。
……
泛著一層粉的纖細手指,深深嵌入勁實有力的肌肉線條。
指尖一瞬用.力得發白,在驟栗之後,只能緩緩落下。
秦凝雨眼前領帶被蹭亂,松松半散來,隔著朦朧暈染的一層光暈,她怔怔瞥著站在床邊的男人,仍是那般衣冠楚楚,正在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拭著修長指骨。
那是……秦凝雨看清後的瞬間,眸光一頓,偏頭,羞紅了整張臉頰。
餘光察覺到男人動了一下,秦凝雨眼睫微顫,下意識想縮腿。
卻被單手握住白皙纖細的腳踝,以一種溫和又不容抗拒的力道,將她想要逃開的動作的牢牢掌住。
男人不緊不慢地俯身,另一手卻去拿她身邊的手.銬。
秦凝雨動不得,只能感覺到那股圈.錮的觸感,極其的清晰分明,仿佛能描摹出骨節分明的修長指骨。
金屬材質的清脆冰冷聲響落在耳畔,像是引人墜落的蠱.惑。
「手.銬,要試試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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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雨醒來的時候,人還是懵的,摸索到手機,一看竟然已經十一半點了。
怎麼會睡過頭?秦凝雨驟驚,突然從床上坐起身。
這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秦凝雨看了眼來電人,接通,語調難得有點急地說:「思思,我不小心睡過頭了,現在要趕緊起床,下午要趕去公司。」
唐思思突然笑出了聲:「大嫂!今天是周六,你去公司幹什麼?是不是睡傻啦?」
秦凝雨愣了下,也有些無奈地笑了下,她真是睡傻了。
又聽到唐思思問:「大嫂你感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