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這陳家小少爺一身極好的好皮囊,恣意慣了的,哪是個哄人的主兒,也不知道這婚事是喜是憂?
陳稚念就順口提一嘴,不想熱鬧的氣氛歪掉,連忙打岔:「剛剛看到遲宴哥直直朝著凝雨姐走去,還是第一次見他對誰這麼上心呢。」
另外一個人也說:「對啊對啊,我看是凝雨姐吸引的目光太多,過來宣示主權了。」
唐思思忙中插嘴:「早說了我家大嫂是個溫柔又漂亮的仙女姐姐,特別招人喜歡,多有危機感啊。」
「對了,你家二嫂怎麼沒來?」
「我二嫂的主意你們也不許打!」唐思思一邊護嫂,還不忘嫌棄自家二哥,「二嫂去外地了,沒辦法二哥在家地位低,只能剩他一個人孤單寂寞冷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秦凝雨被一群年輕姑娘們被圍在最中間,像是陷入嘰嘰喳喳的麻雀堆,唐思思一邊攔著她們別打趣得太過火了,一邊還不忘給大嫂遞各種吃食。
她答應了大哥要好好照顧大嫂的,可不能讓大嫂餓到。
秦凝雨大多時候都在吃唐思思遞來的各種吃食,陳稚念瞧見了,也給她推薦哪道是特色,哪道的味道最地道,又哪道配上紅酒最妙,她實在架不住這種熱情,直到胃飽人也醺,臉頰泛著一層漂亮的晚霞色,心想再這樣下去,她的人和胃總要有一個命喪當場,朝著唐思思悄悄使了一個眼色。
唐思思收到眼色,突然撐著頭,「啊」了聲,邊倒到秦凝雨肩膀上,邊裝醉嘟囔:「大嫂,我好暈啊。」
秦凝雨被暗中捏了捏手腕,很快反應過來:「那我帶思思去休息一會。」
陳稚念被好姐妹的蹩腳演技震驚了兩三秒,起身幫忙一起扶住:「凝雨姐第一次來,我送你們去休息室吧。」
走出門外一段路,唐思思就不裝了,從大嫂肩膀上探起頭:「稚念,謝了。」
「我就送到這了。」陳稚念笑了笑,「下次演技別這麼浮誇了,我憋笑也很累的。」
唐思思問:「你不跟我們一起去你家二哥那?」
陳稚念搖搖頭:「我得回去看著點,一群小酒鬼,等會她們該鬧瘋了。」
跟陳稚念道別後,秦凝雨跟著唐思思去了南邊的私廳里。
裡面正在進行牌局,籌碼高矗,男人坐在其中,深色西裝外套松松搭在沙發扶手,身上的白色襯衫少有幾分褶皺,身處紙醉金迷的醺然之中,神情沉穩從容,冷白喉結分明凸起,難掩上位者的遊刃有余。
唐思思拉著秦凝雨走近,衝著謝遲宴小聲地說:「大哥,我把大嫂送回來了。」
秦凝雨順勢坐在旁邊,男人手臂松松撐在她身後的靠背上,將她虛攬進懷裡。
陳初旬今兒手氣夠背,抬眼就瞧見這充滿親密和占有欲的下意識姿勢,心想他這一回國,八卦傳言聽了不少,他們這種家庭出身的人,大多是家族聯姻逢場作戲,人前模範夫妻,人後各過各的或是怨偶多了去,各種傳聞真真假假的,如果剛剛還是半信半疑,現在看來,早晚要離的傳聞為假,瞧著分外上心倒是真。
想到這,陳初旬不自覺饒有興致,朝著謝遲宴不斷使眼色,開口揶揄道:「這位謝總家的小朋友要不要來試試?」
謝遲宴只是淡瞥了眼:「還不叫嫂子?」
陳初旬:「?」
合著這假正經平時夠能裝的,護老婆竟護得這樣緊。
陳初旬頭遭見這假正經下凡一次,自然不可能放過這種機會,從善如流地改口:「嫂子,要不要來試試?」
謝遲宴沒應好,也沒應不好,而是附在小姑娘耳畔低聲道:「對面馮總,你小馮老闆的大哥,算是你們工作室最大的資方。」
秦凝雨猶豫了一瞬,還是輕聲說:「我不太會。」
「本來就是玩玩,做不得真。」謝從洲懶散笑道,「討個彩頭而已,就讓大哥在旁邊教你,大嫂不用緊張。」
坐在對面很有氣度威嚴的男人,此時面上隱隱几分笑意:「太太,請。」
秦凝雨本就不太會,往常各種酒局上也是只看過幾回,只知道大致規則。
不過一會秦凝雨連輸三局,高矗的籌碼以一種極其敗家的速度減少,怕是再來會就要見底了,聽到陳初旬那句「這是請了位散財仙女來」的打趣,臉頰微熱,心想三個大佬竟然陪自己過家家似的,試過幾局就算了,不願擾他們興致。
「老公,還是你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