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咪軟乎乎的爪墊被抬起,秦凝雨笑眼吟吟:「小十一,姐姐給你開罐頭慶祝。」
話語剛落,秦凝雨看到茶几上的手機屏幕亮起,來電人是容以蓮,驀然想到什麼,神情怔然幾秒,放下握住的軟乎乎的爪墊。
秦凝雨心道該來的總會來,拿起手機,走在落地窗前才接通。
「喂,媽。」
電話那頭無端沉默了好一會,容以蓮開口道:「凝雨,我知道熱搜的事了。」
秦凝雨微微咬了下唇,她其實昨天就一直在想該怎麼說,消息發了又刪,想想這麼重要的事情還是要打電話說,可就是想心裡存著僥倖拖延的時間裡,容以蓮竟然主動出擊了。
「媽,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容以蓮一時沒吭聲。
秦凝雨知道她這是在生氣,從前她沒說是覺得這段持續大半年的婚姻有名無實,後來是想處理好跟男人之間的感情,再把他好好地介紹給母親、繼父和弟弟認識。
沉默在蔓延,容以蓮終於說了句:「你想好了?」
「非他不可?」
「想好了,非他不可。」秦凝雨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收緊,口吻柔和又堅定,「我會帶他回家裡一趟的。」
電話掛斷,站在一邊旁聽的喻建和喻斯源面面相覷,一個裝著澆花,一個假意擦著花瓶,又一同仔細瞧著沙發上中年女人的臉色。
然後互相使起眼色,幾個來回後,雙雙動身。
喻建說:「老婆大人,喝茶。」
喻斯源說:「母上大人,
吃顆喉片,清熱解火。」
茶杯磕到茶几上,濺出幾滴茶水,容以蓮目光銳利又審視地看著眼前盡獻殷勤的父子倆。
「如果不是我今天到外面,聽說我竟然憑空多了個女婿。」
「你們爺倆,還想幫凝雨瞞我到什麼時候?」
喻建和喻斯源深知此刻抵賴是最錯誤的法子,喻斯源被自家老爸使了個眼色,只能硬著頭皮來:「老媽,你別生氣,我也覺得那野男人大姐姐六歲,這都兩輪代溝了,對姐姐又好又千依百順有什麼用,等他來,我第一個幫你不讓他走進門。」
容以蓮聽到「野男人」就皺了皺眉:「什麼野男人?那是你姐的老公。都出門,別在我面前打轉,看得心煩。」
「那正好,我去跟朋友看電影。」喻斯源立刻安排好,朝著外頭走去,「老爸去找李叔下象棋。」
容以蓮卻說:「都去囤年貨。」
喻斯源停住腳步,轉身明知故問:「老媽,囤年貨做什麼?」
容以蓮不耐地說:「家裡到時候有客人來,空空得像什麼樣子。」
「好嘞。」喻斯源知道她這是鬆口的意思,散漫笑了笑,一把攬住自家老爸的肩膀,「老爸,走吧,我們這就去外面買一大堆年貨,千萬不能怠慢了咱家老媽的貴客。」
而另外一邊,秦凝雨坐在沙發上,有些出神地薅著小貓咪的毛髮。
直到謝遲宴坐到沙發另一邊,才慢吞吞地抬頭:「哥哥,我有些焦慮。」
謝遲宴沒抬眸,而是拍了拍大腿。
秦凝雨緩緩挪過去,兩條細長手臂環過脖頸,跨.坐上去。
謝遲宴安撫地輕揉了揉纖細脖頸:「怎麼了?」
秦凝雨有些心緒不寧:「我們的事情被我媽媽發現了。」
謝遲宴還沒開口。
秦凝雨又勾了勾衣袖:「她要是不同意我和老公離婚,跟你在一起,怎麼辦啊?」
謝遲宴說:「那就一起過,一三五他陪你,二四六我陪你。」
秦凝雨:「?」
好體貼,好善解人意,竟然還給她做六休一。
謝遲宴問:「明兒是不是休假?」
秦凝雨想了想:「對,小馮總放的話,大家分批休假,項目突發宣傳問題,有幾個組員要去山城出差,慶功宴推到下周五晚,這兩天確實是輪到我休假。」
說完,秦凝雨反應過來:「哥哥,你向小馮總打聽我行程做什麼啊?」
謝遲宴說:「明兒跟你回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