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殘忍的那句話丁秘書沒說出來,這是黎老爺子殘存的生命里,最後的心願。
「黎老爺子現在身體狀況怎麼樣?」
丁秘書聲音低下來,「從去半年開始,就不太樂觀。」
他查到的消息里,黎老爺子生病的事情一直對外保密,但病情長久、反覆,從去年開始,狀況愈加不好。小道消息已經傳出不少,只是媒體那邊一直被黎梓按著,才沒在大眾視野里發酵出來。
視線落在窗外良久,醫院大樓燈火通明,從凌晨到深夜,人來人往,生老病死,輾轉不休。
男人單手支著下巴,冷白骨節在車窗有規律地輕敲。
良久,宋斯寒沉聲開口,「你把黎梓電話給我。」
丁秘書:「?」
Boss對黎梓那麼了解,他不信Boss沒有。
恐怕關於黎梓的各項資料,都深深印在Boss的腦海里。
但他還是乖乖應下來,「好的,稍後發您。」
「算了。」
宋斯寒捏了捏眉心,眉間倦意消退幾分,「你先和黎梓總助聯繫,摸一摸他那邊的想法。」
兩家積怨已久,貿然前進,傳出什麼消息,對兩家都不好。
輕則公眾輿論影響,重則股價下跌、傷及集團根基。
「好的。」
丁秘書表面淡定應著,心里早已掀起滔天駭浪。
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看見宋黎兩家生意上的合作?
所以,是因為愛屋及烏,因為黎小姐嗎?
丁秘書沉思著視線不經意一轉,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路邊,「Boss, 那邊好像是黎小姐和黎總。」
宋斯寒漆邃眸光落在不遠處。
顯然也注意到了,低聲吩咐司機,「開過去。」
黎枝和黎梓站路邊僵持好一會兒,一輛黑色布加迪緩緩停在跟前,車窗降下,露出宋斯寒那張無可挑剔的臉,清矜貴氣,氣質卓然。
天色已晚,宋斯寒端坐車廂,指節落在車窗邊緣敲了兩下,看著她淡淡開口,「黎枝,上車。」
「...」
黎枝有些不知所措,幸好旁邊是黎梓,反正他們在他那裡不止露
過一次餡了。
緊接而來的還有驚訝,宋斯寒是一直沒走嗎?
還是只是掐准了點過來醫院。
黎枝看了看宋斯寒,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黎梓,咽了咽嗓子,呼出一口氣,「可是我想回醫院守著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