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亭在门口站了很久,断断续续的风吹走身上残留的alpha体温,直到身子发冷才后退一步缓缓关上门。
他是看着成誉离开的,成誉走过走廊停在电梯口,全程没有回头,他们都明白如果多看一眼今晚就走不了了。
成誉可以留下来,但是不能留。
他要回去好好休息投入训练,比赛在即,其他事都得让道,更别说举重若轻的感情。
成誉的短暂停留彻底把云亭的睡意搅没,同时将他的心弄乱。
【“我希望自己能成为配得上你的人”】
云亭脑中反复响起这句话,无助和迷茫在沉寂中裹挟熨烫的心脏。
他从不知道成誉抱着这份心思,竟然觉得会配不上自己。
云亭看向立在一旁的柜子,视线滑过一项项荣誉,无数个辉煌的日夜迅速浮现,最终宛如昙花凋零,不过尔尔。
成誉没有意识到他不再是曾经的云亭,他与站在台上跳舞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他不用任何人配得上,他才是被现实抛下需要奋力追赶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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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亭正式加入团舞编舞后比以前更忙,工作量庞大,涉及的东西更多,编舞老师有好多个,每次确定主题到一支舞的成型需要开很多次会,人多想法也多,艺术没有标准答案,只能通过一次次探讨得出公认最佳的方案。
云亭不擅长交流,他性子沉稳内敛,不爱多说话,更多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东西,这些落在别人眼里成了“冷”,加上他“消失”的谜团没有解开,渐渐大家不约而同和他划开一道屏障。
陈兆晖敲门进来时,云亭正在看新舞初次排练出的效果,戴着耳机没听到有人靠近,直到桌子被敲才抬头。
“有事吗?”云亭暂停视频,取下耳机。
“有件事想和你谈谈,”陈兆晖倚着桌沿,“你有没有发现,其他的团舞编舞老师对你有点……”
他斟酌用词,最后选出“抵触”。
云亭问:“怎么说?”
这时候陈兆晖背后的窗户冒出一个脑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们。
云亭对上沈锦钰探究的目光:“……”
“大家都是同事,你除了编舞的事情之外很少与他们交流,不参加聚餐也不在意任何集体活动,”陈兆晖说,“即便你只是把这里当一个跳板,但毕竟相识一场,你总是游离在集体之外,大家难免有意见,这对你后续的工作没有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