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破了南部防線的,是軍中副將江締和陸遲。」
江孤到底是久經沙場多年的老將,一面心裡想著事,一面還能不卑不亢的回答,算來比江締要沉穩不少。
「後生可畏啊,朕是該見見。」
成帝的笑聲從上方傳來,只是聽在兩人耳中卻並不是那麼,趁著話語還未落,江締同陸遲對視一眼,出列行禮。
「臣江締/陸遲見過陛下。」
「不錯,江卿,你麾下一個個都是將帥之才啊。」
「陛下謬讚。」
成帝的話始終讓人摸不著頭腦,或者說,帝王之言,皆難揣測。
江締在沙場六年都未曾這麼緊張過,戰場上是她一人之命,京都,一步錯,便是滿門生死。
自然,陸遲也好不到哪去。
而卻見成帝面上帶笑,令身邊侍奉的大太監上前……宣旨?!
那道明黃色的聖旨,確確實實這樣闖入了兩個人眼中,同樣也砸起了不小的波瀾。
然而更令人震驚的,還是聖旨上的內容。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江氏長女締,靖國公世子陸遲,出征南部,有勇有謀,破陣立功,宣德明恩,守節秉誼,以安社稷,特封四品宣威將軍,明威將軍,望卿日後可繼而為國用也,欽此。」
「臣江締/陸遲,謝主隆恩。」
雖然早在回朝之前江締就猜到自己可能會有幾分封賞,結果成帝竟然直接授予了她官職,這是她多年憧憬不錯,可成帝的聖旨頒發下來時,江締還是覺得有些突然。
江締感覺到邊上的陸遲似乎也長舒了一口氣,倒底是受封聖旨,喜悅之情在所難免,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將士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一為社稷安,再來就是功名。
接下這道聖旨,日後的波濤洶湧,也一併到了他們手中。
在場的文臣武將先前等著看江家笑話的,此刻都無一不驚異於這倒聖旨,他們確認自己沒聽錯,江家女,四品,宣威將軍,之前還是閨閣的姑娘,再一轉眼就成了同站朝堂的同僚,實在是讓人一時難以反應過來。
就是宥陽公主都未曾有這個待遇。
人還常道白家一門兩後風光無限,卻不知這江家一門兩將,何曾不是另一番新榮。
但現在,不管是江締,江孤,陸遲還是文武百官以至皇帝,擺在他們面前的是那個心照不宣的事實。
江締江亦朝,是翊朝立國以來,第一個女將軍。
作者有話說:
陸遲他不是男主!是純純的友情!是兄弟情!相信我!是百合!百合!!江締!江亦朝!她有老婆!百合!(嘶聲揭底)
OS:不要在意我稀碎的回朝流程,我實在不行了(廢)
咳咳,至於「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這個用法,確實存在爭論,說法不一,要麼不斷要麼「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不過咱這是小說,不是歷史筆記,所以還是以觀感為主。
so,也不要在意兩個人的官爵啦,要記得他們都是好將軍,無論有沒有授銜(有品有銜,可以了)
第2章 小姐
宣威將軍的名頭不大不小,可是冠在江締一個女子身上,在天下人眼裡就註定不同凡響,不因戰功,只因她的煢煢女兒身。
但無論如何,這道聖旨江締都已經接下了,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得來的,是禍是福,江締從來受的住。
有這麼一個封賞在前,後面的黃金白銀布匹顯的黯然失色,自然,出宮路上,來討好巴結的人不少,說風涼話的也大有人在,但很可惜,全全沒有入江家父女耳中。
「有心事?」
江孤騎馬在前,江締就一言不發的跟在他後面,要不是江孤出聲,恐怕江締非得一馬裝上去不可。
「元帥,我……」
「回了京都,就不必按軍紀稱呼了。」
「爹。」
江締老老實實的改口,結果卻沒有下文了。
能說什麼呢,不知道。
「你兒時便天天嚷著要上戰場建功立業,怎麼現在反倒硬氣不起來了?」
江孤把江締的馬拉過來,讓女兒和自己走到一起,多年的殺伐並沒有給他染上多少狠戾,全全被歲月消磨成了穩重,和江締一樣該是個慈眉善目的人,只不過被鍍上了沙場的血氣。
「哎爹,我那是年少輕狂,而且陛下也太突然了,雖然我很想……」
江締說道最後聲音越來越小,也不知是樂的憋笑還是事發突然愣住了。
看著宣威將軍的樣子,大概是兩者兼備。
「這不就行了,你所求,你自己努力換來了,還有什麼好糾結的……身板挺起來,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