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可以一把搶過她手中吃剩的半顆草莓,丟在地上,用腳底碾成粉碎,再大罵她一句噁心。
可他沒有。
他只是湊近她,噙住她手中的草莓,當著她的面,喉頭滾動,將草莓汁連同她的唾液,一併吞進了肚中。
——就像從前一樣。
那時候,也是如此。
她總是先將草莓最甜的尖尖一口咬掉,他則吃她剩下的部分。
這樣霸道的分工,他卻始終甘之如飴,從沒提出過異議。
如今想來,還真是有些懷念呢。
阮梨莞爾一笑,視線往下,盯著他某處微妙的變化,「怎麼餵個草莓而已,也能讓你興奮成這樣?」
驗證完畢。
看來,尚且是一隻可以馴服的瘋狗。
李赫也察覺到了她的目光重重地落在自己身上,從頭到腳地掃過,就像一道興奮劑注射進他的血液。
他難以抑制地想入非非起來。
她看到了,卻置之不理。
李赫不動,只是淺笑著。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下一秒,阮梨就攥著他的下頜,陡然將他的臉龐拉近。
那濕熱的氣息近在咫尺。阮梨抬起指尖,用指腹緩緩擦去了他唇角殘留的津液。
她氣勢逼人,卻是神色鬆弛地笑著:「去吧,把我的電腦清理乾淨。」
「清理乾淨的話,」
李赫卻愈加得寸進尺,順勢拉住了她的手,討價還價道,「你能和那個蠢貨分手嗎?」
阮梨本能地想把手指抽出來,動了兩下卻沒掙開。
她皺起眉頭,內心的警報亮起了紅燈。
經過她三次的實驗,她總算發現,他表達嫉妒的方式,就是威脅她。
天鵝湖邊,她收下了學弟送她的禮物,他便在她的社交帳號下散播惡評;
生日派對,她故意當眾餵男友蛋糕,他就將她的隱私做為把柄,逼她就範;
後來,哪怕她只是送男友回家,被他發現,他竟然直接在她的電腦里安裝病毒,試圖監控她的一言一行……
她的個人邊界被一點點蠶食,而他卻毫髮無傷,一點懲罰都沒有。
相反,他每次試圖威脅她,都能得到她安撫的回應。
先是加到了她的私人微信,接著,她被迫接納了他入駐自己的社交圈子,而現在……
哪怕是餵給他吃剩下一半的草莓,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正向的獎勵。
眼看著他步步為營、循循善誘,最終陰謀得逞,屢試屢犯。
慢慢地,好像就在無形之中建立起了一種不正常的激勵機制。
對阮梨來說,這可不是個好勢頭。
無論他是虛張聲勢,還是動起了真格,
在局勢徹底走向脫控之前,阮梨得認真著手,開始糾正這條瘋狗的不良條件反射。
但是,又要小心尺度。
不能太退,也不能太過,得圈定在可控的範圍之內,以免最後玩脫了,落得一個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下場。
於是,阮梨短暫地思索了片刻。
「短期之內,我不可能和季雲分手。」她說,「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今後,我可以一周見你一次。」
李赫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為什麼?」
「你問我為什麼?」阮梨卻反笑道,「自然是為了滿足你的窺探欲了。」
「你做了這麼多,不就是想看分開這麼久,我過得如何嗎?」
「我可以滿足你的好奇心,前提是,你不能對我使用非常規的監視手段,例如——黑掉我的攝像頭。」
李赫心頭一動,眼前驀然浮現起多日前的那個午後。
那時人潮川流不息,在烘焙房的對面,隔著一條馬路,她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鏡頭,面對他痴狂的尾隨,卻沒有害怕,也沒有躲閃——
反倒是側過頭,對著他的鏡頭擺好了姿勢,盈盈一笑。
優雅又從容。
李赫瞳孔微張,隨即,淺淺一笑。
「這算是date嗎?」
見他力度微松,阮梨就趁這時將手抽了回來,結束了這場拉扯。
「你覺得是,就是。」
李赫忽然湊近幾分,壓低聲音問:「所以,你……想讓我知三當三?」
「想做我的小三哥,」阮梨反而譏嘲道,「你還不夠格呢。」
其實,若不是知道李赫手裡握有她的把柄,
她還真的不想和這個男人再扯上太多的關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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