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也知道,他正在盯著自己的手看。
其實,她是故意的。
故意當著他的面,整理他留下的吻痕。
故意選擇這一件高領毛衣。
相信這幅畫面,一定對他有著不小的視覺衝擊,說不定還會深刻地烙印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而高領毛衣,本身是一件很尋常的單品,隨處可
見。
阮梨之所以選擇在今天穿上這件毛衣,原因很簡單。
它就像一個潘多拉魔盒的開關——進可攻,退可守。
此後,她每一次在他面前穿起同類的高領毛衣,都會讓他不禁回想起今日的此情此景;
主動撩開高領,漏一點膚色,便足以讓人遐想連篇。
相對應的,若她將領子拉高,遮得嚴嚴實實,
在看不到她的脖頸時,他心底也會無中升出一股心緒不寧的擔憂。
他會開始無端地猜測,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的脖頸是否會覆蓋上別人的吻痕。
亦或是,她日後會不會也像今日遮掩他的吻痕一般,用高高的領子去擋住其他人留下的痕跡。
直到最後,變得鬱鬱寡歡,方寸大亂。
她故意不按常理出牌,
只因當他無法猜透她時,牽繩的權力也就被他讓渡給了她。
阮梨望著鏡子,效果已經超出預想的太多。
那斑斑點點的紅痕,甚至可以用「一片狼藉」來形容。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時正半靠在洗手台上,低眼看向她,眸底涌動著晦澀的情緒。
「這些痕跡,」他問,「你要怎麼向他解釋?」
「不必解釋,」阮梨卻只是盈盈一笑,撤離了鏡子前,「他會明白的。」
語畢,阮梨關閉了水龍頭,推門走了出去。
在門縫合上的一瞬,李赫也下意識地聞風而動,停在了門的背後。
或許,他心裡也在隱隱期待著她會作何反應。
方才,他聽見她說,會用脖子上的痕跡向季雲證明,她已經有了「新的伴侶」。
新的伴侶——
他?
她這番話,是不是他心裡想的那個意思?
李赫摸不清楚她心中所想,所以只好靜息以待,等著她接下來會作何表演。
「寶貝,你終於出來了。怎麼補個妝這麼久?我都等餓了。」
見到阮梨出來,季雲連忙放下了手機,熄滅的屏幕還傳來了遊戲直播的雜聲。
見他這幅沒斷奶的模樣,阮梨暗暗嘆了口氣,也懶得再與他多糾纏,索性拿起了自己的包包,就要往外走。
「只是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拜拜。」
「等等,你就這樣走了?餵——」季雲一時著急,堵在門口拉住了阮梨的手腕,「我們之間的事呢?還沒說清楚呢!」
兩人拉扯之間,阮梨脖子上的紅痕隱約透露了出來。
季雲起初還以為那是蚊子咬的包,直到看見一塊又接著一塊,不用多說,他幾乎都可以想像到留下這吻痕時的場景有多麼激烈。
他臉色頓時一陣白一陣紅,窘迫又慍惱地指著她的脖子質問:
「這……這是什麼!」
阮梨停下了動作,好整以暇地望著他,似笑非笑地答:「你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
「阮梨,你什麼意思?!」見她這幅無所謂的態度,季雲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們才分手一周,你就背著我去外面跟別的男人鬼混?!」
「我們的關係已經結束了,我沒有義務為了你守身如玉,」阮梨幽幽地望向他,目光凜厲如刃,「更何況,是你先背叛了我。」
「你——」
季雲這時才明白,原來她這次來見他,根本不是為了接受他的道歉、和他重歸於好——她只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告訴他,追她的人有很多,她從來不屑於吊死在一棵樹上!
季雲這時才知自己被戲耍了,又氣又惱,「既然你都談新的了,還答應出來見我幹什麼?遛人好玩嗎?!」
聞此言,阮梨收起了鋒芒,轉而恬雅一笑。
「我來見你,自然是有東西要還給你。」
說罷,她拉開了手提包的拉鏈,從裡面翻出了一個女士錢包。
是季雲曾經送她的淡粉色FENDI錢包。
隨後,徑直丟在了他懷裡,物歸原主。
「其實,我早就想說了,」阮梨笑謔地說,「你送女生禮物的品味,簡直和你本人一樣的low。」
話音落地那一刻,見到季雲吃癟的表情,阮梨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有短暫的爽到。
幸好李赫背著她把這個錢包買了下來,要不然,她今天還打不了季雲的臉,也少了個發氣的由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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