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可真能忍。
明明就硬得像塊鐵一樣了,卻還能視若不見、坐懷不亂。
慢慢地,阮梨反倒變成了慾壑難填的那個人。
為了給氣氛更添一把柴火,阮梨借著夢囈,假裝翻了個身——而故意撩開了衣角,春色若隱若現。
果不其然,小狗再也沒能忍住肉骨頭的誘惑,傾身壓了上來。
然而好景不長,就當阮梨快要進入狀態時,他卻再沒了更進一步的動作。
最曖昧也不過是僅僅抱著她,又啃又咬。
就好像幼犬在磨牙一樣。
那晚的最後,李赫饜足而收手,心滿意足地抱著她,沉沉睡去。
阮梨反倒失眠了。
就這樣聽著他規律的輕鼾聲,睜眼盯著天花板發呆,一直熬到了後半夜。
直到現在——
看著鏡面里脖子邊的吻痕,阮梨才總算明白,他那晚到底在做什麼。
一時間,哭笑不得。
他們的腦電波完全不在一個頻率上。
這個笨蛋,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當她主動向他釋放了勾-引的信號——他卻滿心算計著,怎麼利用這個機會,去震懾那些無關緊要的路人甲?
真是捨本逐末。
算了,她也是個傻瓜。
與其白費時間,拋媚眼給瞎子看,不如打直球。
把這個笨蛋的注意力重新引回到她身上。
讓他好好認清楚,誰才是他最應該關注、討好的人。
……
屏幕外,李赫自然將這一副畫面一絲不漏地映入了眼底。
Steve那方才還對阮梨無比諂媚的笑容,此刻卻肉眼可見地凝固了起來——此時,就連車內的氣氛都變得尷尬了幾分。
看到Steve那有如豬肝一般的臉色,他不由得忍俊不禁,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他的計策見效了。
他開始在心裡暗爽。
但這股得意之勢並沒有持續太久。
很快,李赫費盡心機的小謀略,就被阮梨舉重若輕的一句話,輕鬆化解。
「哦,這個啊。」
她不以為意地合上了車載鏡子,扭過頭看向Steve,語氣波瀾不驚,仿佛在說吃飯喝水一樣的稀疏平常,「是因為,我昨晚去拔了火罐。」
聽見這個陌生的名詞,Steve下意識地愣了一下:「拔火罐?」
「對。」阮梨對他頷首,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拔火罐,你知道的吧?就是一種中醫理療的方式——這個,就是拔火罐留下的痕跡。」
她的表情淡定從容,看不出一絲破綻——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Steve的一場大驚小怪。
漸漸地,連Steve都被她說服,覺得是自己眼光太過骯髒,才誤會了她的清白。
局勢瞬間扭轉。
Steve很快長舒了一口氣,神色再度變得放鬆起來。
還不忘對阮梨噓寒問暖地關心:「我不太懂這些……不過,Sukie,你為什麼去拔火罐?是生病了嗎?」
阮梨笑著解釋:「有時候,我們會去理療店按摩,不是因為病了,而只為了養生。」
「原來如此,中華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啊!」Steve感嘆,「下次有機會的話,能不能也帶我去理療店試一試火罐?不知道會不會也被弄成你這種效果呢?」
阮梨愣了一秒,隨即噗嗤地一聲笑了出來,掩嘴道:「那可能有點難哦。」
Steve一臉的懵懂:「為什麼?」
阮梨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地答:「畢竟,每個人的膚質不同啊。」
見Steve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她卻只是笑而不語。
這種程度的碰瓷,對她來說,還只是小意思。
在阮梨詼諧的圓場下,氣氛重新緩和起來。
唯獨只有屏幕外的李赫——眼尾漸漸泛紅,雙拳暗自緊攥。
什麼拔火罐?
根本就是扯淡。
那才不是什麼火罐印——那是他的吻痕!
她還是老樣子,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讓他忿忿不甘。
她也就欺負這些外國人不懂中醫文化——也就欺負他只能躲在屏幕後面,同她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