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屋子裡,照片的邊角散發著森冷的螢光,帶來的視覺效果可謂震撼。
而作為照片中主角的她,呆站在走廊的中央——就像是一個驚駭的受害者,在目視兇案現場。
他滿腹怨懟,只能以這種偏執到近乎癲狂的方式,來無聲地發泄心中對她無處安放的占有欲。
可她的反應,卻不像他料想中的那樣,被他的陰暗嚇破了膽子,魂不附體——
在短暫的驚訝之後,
阮梨突然將手擋在了嘴前,噗嗤地笑出了聲。
「李赫,你真的很愛我呢。」
然後,她竟伸出手,順勢拿出了抽屜里的拍立得。
接著,對著自己,自拍了一張。
照片很快就顯了色,一張女孩笑著比耶的自拍照,就這樣被阮梨用圖釘固定在了牆上。
固定在了那堆偷拍照片的正中央。
相紙上的阮梨笑得眉眼彎彎,從容自信。
相紙後,是千千萬萬個他眼中的她。
局勢在頃刻間扭轉。
她的一個微小之舉,將場面從受害者目睹兇案現場——而變成了一個驕傲的主宰者,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而躲在那些偷拍照後面的他——
也是她的獵物之一。
做完一切後,阮梨抬起頭來,盯著牆上那個發光的攝像頭。
「你在看,對吧?」
她透亮的目光,好似徑直穿透了屏幕,劈開了他的心臟,擊中了他那震顫的靈魂。
……
阮梨打開了自己臥室的門時,
李赫正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她的床上。
「喂,別裝死,」阮梨走到他面前,粗暴地扯下了脖子上繫著的絲巾,露出了那不堪入眼的吻痕,「這個,是你做的吧?」
她接連質問了好幾聲,李赫卻始終無動於衷。
「我跟你說話呢。」
見他毫無反應,阮梨索性直接踩上了床,用腳尖踢開了他的腰腹。
她還穿著今天早上穿出門的高跟鞋,鋒利的黑色鞋跟猛地踩在了李赫的鎖骨上。
李赫還醒著,只是目光渙散,就像靈魂被抽空一般,盯著她,許久才喃喃出聲。
「嗯……是我做的。」
「真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狗。」
阮梨冷笑了一下,接著,又毫不客氣地將鞋跟往上,抵住了他的半邊臉頰,晃了晃,「你背著主人做壞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了會有這一天吧?」
她的高跟鞋把他的半邊臉都踩歪了,他眼神流轉,被鞋頭遮擋外的視線——落在了她那纖長的小腿之上,目光微動。
在她回家前,他一個人想了很久。
若要跟別人作比,他想來想去,
最終,只想到了一個優勢。
一個最直接的優勢。
於是,李赫伸出了發熱的舌尖,舔了上去。
皮革味落在舌苔上,是苦澀的。鞋跟冷如冰霜,他便用柔軟的唇舌裹住那份鋒利。
然後,他的吻一路往上,從踝骨,到絲襪。
他想通了一點。
若想留住她在身邊,他唯有像狗一樣搖尾乞憐——賣力用身體取悅她。
「嗯,」李赫喉頭滾動,修長的五指,攥著她的鞋尖,緩緩抬起,「懲罰我吧。」
「是你的話……對我做什麼都行。」
引著她的腳尖,掠過他的腹肌,再持續往下。
最後,停了下來。
「它是你的,你想對它怎麼樣都可以。」
近水樓台,
這便是他獨一無二的優勢。
阮梨的視線凝於那處,眸光閃爍,呼吸頻率漸漸加快。
她動了動腳,卻又嗤笑地問:「你一副爽上天的表情
是什麼意思?我可是在懲罰你啊。」
接著,她忽然停下了動作,從身後掏出了一副手銬。
面對意料之外的狀況,李赫一愣:「這是什麼?」
阮梨輕笑了一下,駕輕就熟地將他的雙臂銬在了床頭。
「給做錯事的小狗用的刑具。」
隨後,又親自為他戴上了專屬項圈。
蕾絲環上的小鈴鐺,隨著動作而叮鐺作響。
這樣,還不夠。
阮梨微曲脖頸,又取下了束髮的彈性發圈。
她那如綢緞般順滑的髮絲傾瀉而下,看得李赫有片刻的愣神。
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迫重新集中起來——因為,她很快就用方才取下來的發圈,綁住了他的要害。
「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偷我的發圈拿去戴嗎?」阮梨笑得像個小惡魔,「既然這麼喜歡,不如就一直綁著吧?」
李赫隱忍著粗-重的喘息,脖頸已經沁出一層薄汗。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