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憨笑道:「這還多虧了姨父,改日侄子必尋個機會報答您。」
許達古怪地笑了一聲。
月慈將杯盞遞到他面前,跟著喊:「姨父用茶。」
許達接過杯盞,一雙手卻若有若無地蹭過月慈的手背。王鐵見了,只輕輕皺了下眉,並未吭聲。
許達輕抿一口,滿意道:「好茶。」
月慈捏緊了袖口裡的針,低聲道:「還有一人想給姨父敬茶。」
許達滿是肥肉的臉上饒有趣味:「哦?何人?」
月慈無聲地牽了牽嘴角,她身子微微前傾,離許達之間只隔著一拳的距離。
她張口,正要說話,忽然許達手中的杯盞掉落在地,碎片濺落在她腳邊,而外面的賓客亂作一團,驚呼聲和凌亂的腳步聲混雜著,時不時還能聽到刀劍碰撞的利響。
「月慈!」
月慈聽到熟悉的呼喊聲,身子陡然一顫,她直接撩起蓋頭朝外看去,只見七八名大漢一人手持一柄大刀,鎮定自若站在混亂的宴廳中。
為首那人與她對上視線。
月慈忍不住驚呼出聲:「二舅?!」
第9章 殺欲劉屠戶生得粗獷,半……
劉屠戶生得粗獷,半張臉都是大鬍子,嚴肅起來時像是一拳能把人捶進地里,更別說他此刻手裡提著一把闊刀,都能去林子裡跟虎鬥一斗。
他拿出和平時一樣嚴肅的語氣道:「你這孩子,我說過多少遍了,讓你安安分分呆在家中,你偏不聽!」頓了頓,他將闊刀一提,「等回去後再好好收拾你!」
賓客四散潰逃,許達指著對方一群人,一聲令下:「愣著幹什麼!全部抓起來!」
二舅只是村裡的屠戶,讓他殺豬還行,殺人是萬萬做不到的。月慈看著一眾官兵朝劉屠戶圍去,一時著急,順手拉過許達,將匕首橫在了他的脖子上:「讓他們都住手!」
王鐵被這變故驚得還沒回過神來,站在旁邊呆若木雞。
許達冷笑一聲:「做夢!你可不敢殺我,否則別說是你,就是整個慈悲村,都要因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
月慈本意在今日跟許達同歸於盡,但如果扯上旁人,她便是死了都不會瞑目。可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就算她不殺了許達,許達也不會放過他們一家。
她手中的刀猶豫著,忍不住朝另一邊看去。
宴客廳內的刀光劍影出乎了月慈的意料,只見她那古板迂腐的二舅一手提著柄大刀,動作靈巧地躲過了一名官兵的攻擊,與此同時將刀迅疾往對方身上一劈,那人瞬間癱倒在地。
這……
月慈看傻了眼,心想她這二舅什麼時候變這麼厲害了?
還有那些跟他一起的大漢,個個身手矯健,月慈一個個看過去,發現對方都有些眼熟,不是市場賣菜的大爺,就是經常上山砍柴的樵夫,總之都是居住在慈悲村和七寶鎮裡,看上去最平凡不過的人。
然而他們的身手並不平凡,一看就是練家子。
王鐵回過神來,吃驚道:「劉屠戶不就是村口殺豬的嗎?怎麼會這麼厲害?」
別說是他,連月慈這個外甥女也不知道。
越來越多的官兵湧進來將他們包圍,幾人被漸漸逼到聚攏,面面相覷一瞬。
劉屠戶道:「謝了老兄弟們,今日若能全身而退,來日必對各位結草銜環!」
那賣菜大爺此刻手裡正提著一把窄刀,聞言爽朗一笑:「你的外甥女就是我們大家的親人,說什麼報恩那套,生疏了!」
樵夫將一名靠近的官兵踹飛,也道:「說的沒錯。三年前是咱們幾個太慫了,害得月霞那孩子回不了家,如今有我們幾個在,可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了!」
其他幾人紛紛應和著:「是啊,老子早就看那許達不爽了!今天就抄了他的窩!」
可隨著官兵越來越多,幾人也開始吃力起來,月慈這才注意到人群中的聞鑒。他身量極高,那件土色的麻衣套在他身上格格不入,卻被穿得比旁人都要貴氣幾分,然而此刻的他卻像個孤魂野鬼似的,在亂成一團的宴客廳內摸索著。
這個傢伙……
她禁不住皺眉,看見有刀即將落在對方背上,立刻出聲喊道:「左邊!」
聞鑒愣愣抬了下頭,那刀恰好只從他鼻前擦過。見他只是個瞎子,那些官兵並沒有為難他,而是專心對付著劉屠戶一行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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