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笑話?」
夏桉靜靜的望著他:「覺得你可悲。」
大伯母把責任全部推到了他的身上,江州市沒有敢接夏明誠的訴訟。
「你又好的到哪裡去,這些年還不是一直顏家受欺辱。」夏明誠猛地湊上前,雙手架著手銬撐在桌上被警察拉住,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語氣,「一個真正的大小姐在別人家忍辱負重那麼多年,不好受吧。」
「看來你也沒比我這個私生子日子好很多。」
「還真是好笑,顏家那小子他竟然喜歡你,願意為了你去死,他擋在你面前的那副樣子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怎麼會有這麼好笑的事情。」夏明誠陰惻惻的盯著她,惡劣的嗓音從喉間發出:「你知道他小時候欺負你其實是一直在喜歡你嗎?」
「我聽說你們在那個破島上還有一段,你不會真愛上他了吧。」
顏祈小時候的乖戾頑劣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一言不合就能砸碎別人的東西,拳頭揮到別人臉上,所有人都在看笑話,看夏桉是如何被他管教,如何被他馴服。
這種落魄千金的戲碼屢看不爽,驕縱的小公主一點點被磨平稜角學會生存。
大家都在等,等顏祈煩膩了夏桉這個玩具,將她趕出夏家。
沒趕出去,還愛上了,天大的笑話。
「他沒有。」夏桉不願意去思考這件事情任何一種合的可能性。
夏明誠不管不顧,被警察壓著也要繼續說完:「你說他是在島上喜歡上你的,還是一直就是這樣喜歡你。」
夏桉:「......」
夏明誠看著她的神情哈哈大笑,眼裡的憤恨得意交織:「你和那個女人一樣賤,他這樣子對你,你還能愛上,果然你們才是一家人,老公出軌二十多年都不知道,鬧到眼皮子下面還在想著怎麼去維持尊貴體面,一群虛偽的勢利小人。」
旁邊的警察按著他嚴聲警告,夏明誠也沒有半分收斂,嘴裡的笑意癲狂不止。
夏桉坐在那裡看他像個瘋子一樣張牙舞爪,目光向下思索了半晌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我爸他們是你動的手嗎?」
「那是老天有眼,他該死。」夏明誠帶著幾分得意,桎梏的雙手攤開,露出無辜又惡劣的笑,「我是想動手的,但架不住老天爺想收他,比我先動了手,他活該。」
「你們都活該,被那種人喜歡不好受吧,這都是報應......」
夏明誠叫喊聲在窄小的走廊迴蕩,夏桉走出警察局,凌冽窒息的冷空氣刮在臉上,她抬頭望著灰濛濛的天喘不過氣。
夏明誠是否撒謊無可辯證,十多年前的那場車禍早就被定義成一場事故意外,數罪併罰,那些罪名已經足夠讓夏明誠在牢里關一輩子。
夏桉最後去了一趟夏家,裡面的家具早就被夏明誠那兩個兒子搬空,一覽無餘。
夏桉看到那些熟悉的裝潢陷入迷惘,蹲在地上痛哭出聲。
冬日傍晚森寂,夏桉好出去的時候外面已經全部黑透,連排的路燈散著暖光。
她去警察局沒有告訴任何人,網約車進不了這裡,夏桉沿著路燈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