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行轉過身,長眉一蹙,隨即看向顧准,嗓音低沉:「聯繫集團最近的所有分公司。」
「集合安防部。」
——
皇家郵輪一共三層,包廂繁多,甚至還有酒吧音影,露天泳池等,哪怕三樓不開放,二樓一個個找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沈婉彤跟著白婭往船尾走,外面的天色暗了,海浪聲晃晃蕩盪傳來,空氣里彌散著酒味與激昂的舞曲。
她有點不耐煩了,「你確定他在這兒?」
後面許多設施沒開,有個很大的音樂噴泉,鯨魚一樣灑出去,開出花瓣樣的水花。
白婭沒有回她,很高興的趴在欄杆上,踮著腳,指著大海:「好漂亮!婉彤姐姐你看!」
沈婉彤額頭一跳,目光沉下去,「白婭。」
她對海沒有興趣,她現在是要知道傅宴禮在哪。
「不要玩了,告訴我傅宴禮在哪。」她看著白婭被海風吹散的長髮。
黑色的,飄搖的,白皙的臉頰在黑夜下,純然柔弱,讓人覺得美好,讓男人心生歡喜。
她咬緊牙,目光愈發深沉。
白婭怎麼能是美好的,她是情婦的孩子,甚至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她配不上這個詞。
「我……我不知道。」白婭垂下眼,「對不起婉彤姐姐,我……我騙了你。「
「你不知道?」沈婉彤差點氣笑了:「那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麼?白婭,你皮癢了是不是?「
她捏住白婭的臉:「你想耍我?在傅家待了幾天忘記自己是什麼貨色了?」
沈婉彤眼底陰冷:「你在我房間跪地匍匐,在房間洗漱,在泳池找發卡的每一幕我都好好保存著。」
白婭的瞳孔濕潤,表情沒有變化,依舊是迷茫的,可憐的,「婉彤姐姐,我只是想跟你待一會,你以前說想和小婭看海,你忘記了嗎?」
沈婉彤愣了一下。
在白婭剛被母親接回來的時候,她才14歲,比白婭大一歲。
那個時候以為白婭是母親帶回來的養女,她們也關係好過,親密無間。
但是,那都是在她知道白婭的媽媽就是柳雙,就是搶走爸爸的女人之前。
「蠢貨。」沈婉彤對著她吐出這兩個字,看著白婭失了血色的面頰,冷笑:「既然你不知道,那他一定會來找你,畢竟是他送你去的三樓。」
鬆開捏住她面頰的手,沈婉彤譏笑著:「看海?」
「白婭,我更喜歡你在海里求救的樣子。」
她靠近白婭的耳畔,說著。
然而想像中白婭的哭聲並沒有出現,她軟軟的問:「夫人見到媽媽了嗎,我媽媽在哪?婉彤姐姐?」
五年內沈夫人一直查著柳雙的消息,她恨極了這個被丈夫保護的女人,每半個月她就會來告訴白婭柳雙找到了沒有。
就像是提醒,她的把柄在沈家,她在沈家要贖罪,她得乖。
她是不會伸爪子的兔子,永遠那麼溫吞,也只能那麼溫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