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時禮隨意「嗯」了聲,沒興致說。
徐燊一聽他這語氣就懂了:「在我爸眼皮子底下她也敢勾搭你?」
湛時禮道:「正常。」
徐燊問:「那你呢?你是不是很享受啊?」
湛時禮拒絕回答他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
幾分鐘後,衣帽間那邊傳來女人的輕喚聲:「Nic,幫我個忙。」
湛時禮擱下咖啡杯起身過去,秦素換了一件修身禮服裙,露出大片裸背,回頭示意湛時禮幫她拉上拉鏈:「麻煩了。」
湛時禮沒有掛電話,直視秦素秋波含情的眼,一本正經說:「太太,這不合適。」
徐燊「噗嗤」一聲笑出來。
電話掛線。
徐燊依舊坐在鋼琴前,指尖在琴鍵上隨意跳躍,一如他此刻略微飄忽不定的心緒。
半小時後,一身華服的秦素出門,徐燊遠遠看到她往停車棚那邊走去,垂眸遮住了眼底冷淡,繼續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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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下一周,肇啟舉辦四十五周年慶祝酒會。
久未在人前露臉的徐世繼出現在酒會現場,精神頗好,打破了外界關於肇啟主席身體每況愈下的傳聞。
徐燊待在休息室里,對這個時候搶在前面出風頭不感興趣。他慢慢劃撥著手機上剛收到的照片,每一張都很精彩。
湛時禮敲門進來:「你不去前面會場?」
徐燊的視線停在自己手機屏幕上,說:「這種時候忙前忙後出了風頭,也不會讓別人高看一眼,何必呢。」
湛時禮帶上門走過去:「在看什麼?」
徐燊將手機遞過去,示意他自己看。
湛時禮接過隨意滑了幾下,全是偷拍的秦素和不同男人同進同出的親密合照。女人妖妖嬈嬈嫵媚動人,身邊的伴無一例外都是看起來高大威猛、孔武有力的年輕男人。
「你找人偷拍她?」
「花錢請了個狗仔,」徐燊笑支著下巴,「沒想到她膽子這麼大,在外偷腥找了不只一個。」
湛時禮問:「她應該沒得罪你吧?有必要嗎?」
徐燊微微抬起眼,看著他:「得罪了啊,她打我寶貝的主意,不算得罪了嗎?」
湛時禮將手機遞還回去:「打算怎麼做?」
秦素不是徐子康,沒有利用價值,徐燊看她不順眼,必然不會手軟,湛時禮也沒打算攔著。
「你說這些照片我爸看了會不會氣死啊?」徐燊與其說是野貓更像只滿肚子壞水的笑面狐狸,「直接就這麼一命嗚呼了可不行,還是得收著點,最好能讓他吊著口氣,養病時間無限期延長。」
湛時禮聽明白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
徐世繼天性要強,前兩日已經說想回公司,他一回去這戲大家都別唱了,自然沒人樂意。
徐燊問:「你覺得呢?」
「隨你吧,」湛時禮說,「你自己做?」
「當然不,」徐燊指間捏著枚太空卡,「用這個,一會兒酒會結束髮給我二嫂,回家準備看戲吧。」
晚十點半,酒會結束,湛時禮跟車將徐世繼送回大宅。
進門時林美娜看著自己的手機忽然驚呼出聲,徐子仁皺眉問:「你幹什麼一驚一乍的?」
林美娜斜了眼扶徐世繼在沙發坐下還毫無所覺的秦素,臉上露出絲嘲諷的笑,不懷好意地說:「剛突然收到不知道哪裡的號碼發來的照片,嚇了我一跳,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惡作劇,偽造這種照片想中傷人,還故意發給我,真是的。」
「什麼照片?」徐子仁伸手接過她手機,「我看看。」
徐子仁拿過林美娜的手機,滑了兩頁,臉色微變,也看向了秦素。
秦素溫聲細語地正在跟徐世繼說話,她自己還沒察覺,倒是徐世繼瞧見那兩口子面色怪異,問:「出了什麼事?你們收到了什麼照片?」
林美娜惺惺作態:「哎呀沒什麼,公公你就別看了,都是別人的惡作劇而已,想中傷小媽,挑撥我們家裡人的關係吧。」
秦素一聽說到自己,吊起眉梢,也問:「中傷我什麼?」
徐世繼沖徐子仁示意:「手機給我。」
之後的情形可以說是一團糟。
秦素先是震驚,下意識否認、抵賴,但臉上的心慌心虛已然出賣了她,她一邊哀求鐵青著臉一言不發的徐世繼,一邊還要應付林美娜的冷嘲熱諷,質問林美娜是不是故意弄這麼一出針對她。
林美娜終於逮住機會,言語間半點不客氣,再不說什麼照片是偽造的有人中傷的話,話趕話脫口而出罵秦素水性楊花敗壞家風。徐子仁眼見徐世繼臉色愈不好看,低聲呵止住自己老婆:「你少說幾句。」
「世繼,我真的沒有……」
秦素著急拉著徐世繼的手想解釋,被徐世繼用力揮開,她猝不及防從沙發狼狽跌坐地上,手腕上的翡翠鐲子磕在大理石地板上四分五裂,手掌撐上去當下劃出了一道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