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蔡立豪的女伴過來嬌滴滴地攬住他手臂:「Paul哥我們接著去跳舞唄。」
蔡立豪滿臉無奈。
徐燊隨意一抬下巴:「你去吧,我自己喝就行。」
蔡立豪再次拍了拍他肩膀:「你等著,我一定給你找幾個好的。」
女伴將蔡立豪拉走,徐燊沒將他調笑一般的話當真,繼續喝雞尾酒。
一杯雞尾酒當然不會喝醉,他只是有些心神不定,在不經意間抬眼,注意到圓形酒吧檯的對面,也坐在那裡喝酒的另一個人——
一個男人,一個無論身形、長相還是氣質都跟湛時禮有些像的年輕男人。
徐燊間晃眼間幾乎認錯了人,他盯著對方看了片刻,那邊的人也察覺到了,轉眼看向他,目光微微一頓,沖他舉杯示意。
徐燊終於笑起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徐燊手裡這杯酒將見底時,對面的男人起身過來,走近又幫他點了一杯。
對方自我介紹:「Brandon.」
徐燊點點頭,也自報了家門。
他們一邊喝酒一邊閒聊,這個Brandon很健談,說自己之前在紐約工作,剛剛回來打算換個環境,今晚難得來這種地方放鬆,沒想到有意外之喜。
徐燊問他:「什麼意外之喜?」
對方笑笑沒多解釋。
徐燊看著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生出了醉意,腦子裡突然冒出那句「你笑起來就不像他了」,然後自己也樂笑了。
有夠土的。
Brandon熱切直視他的眼睛:「是我說的話讓你覺得很好笑嗎?」
「不是,」徐燊手臂撐在吧檯上,支著太陽穴,一副醉眼迷濛的模樣,「想起我一個朋友,你跟他很像,不過……」
對方問:「不過什麼?」
「不過還是不一樣。」
徐燊想,他可能再也體會不到第一眼見到那個人時的那種感覺。
在曼哈頓的那個傍晚,湛時禮回頭朝他走來,分明沒什麼表情的面龐闖入他的視野里,卻比那天的落日霞光更耀眼奪目。
那是他第一次嘗到心臟悸動的滋味,雖然他不太想承認。
Brandon不是很明白:「哪裡不一樣?」
徐燊搖頭:「打破沙鍋問到底就沒意思了,沒人教過你要懂得看別人眼色嗎?」
「抱歉,」Brandon說,「不一樣也正常,不一樣的地方或許更好。」
徐燊聽著這話倒覺得有趣:「你很自信啊?」
對方道:「也許吧。」
之後話題岔開,說起別的。
徐燊始終興致不高,這個Brandon也是從紐約回來的,隨便跟他聊什麼都有得聊,倒不至於冷場。
蔡立豪跳完舞過來,見徐燊自己勾搭上了個男人,還是個跟湛時禮有些像的男人,他笑嘻嘻地吹了聲口哨,沖徐燊擠眉弄眼。
Brandon去了洗手間,徐燊順勢問蔡立豪:「這不你給我找的人?」
「怎麼可能!」蔡立豪誇張怪叫,「我是說要給你找也沒這麼快啊,而且這麼像Nic的,很難找到的好吧,這都能讓你碰上,真是緣分了,算你小子走運。」
徐燊卻說:「我沒覺得像。」
也許第一眼確實有些像,但都是表象。
Nic是Nic,Brandon是Brandon,完全不一樣。
不會有第二個Nic了……
蔡立豪問:「那你還跟別人談笑風生?」
「有什麼關係,」徐燊噴出酒氣,「之前的玩具玩膩了,換件新的。」
蔡立豪無語:「你慢慢玩吧,悠著點別真玩脫了。」
Brandon回來時,蔡立豪已經摟著他的女伴去了樓上酒店。徐燊也不太想喝酒了,站起身沖人揮了揮手:「走了。」